交通银行香港分行环球金融市场部 刘振业

 

    日本央行 QE又QE，日股愈升愈有，日圆亦愈跌愈有，连富贵港人都想赴日买楼，皆大欢喜。香港人或许真的很喜欢QE，因为股市可以升完再升，炒完A股再炒美股。但想深一层，日本央行的无限QE，真的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吗？不可以，而且更解决不了日本的根本问题：人口老化导致经济的长期下滑。

 

    日外来人口难入籍

 

    日本与北欧一样属相对封闭的社会。日本虽是港人旅行最爱地方之一，但移民日本的港人少之又少，当中繁复的手续是一大障碍，这亦是日本政府为了保护当地就业的一大措施，其余如先入籍才可晋升等都体现了其保护主义。其实，这种保护主义处处可见，当中近年在港倡议的本土主义就是好例子。

 

    随着近年信息科技的革命、全球产业结构正进行调整，世界各国在新形势下都正争夺高新技术、高级管理、多创意的优质人才。事实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嫌高端人才过多。举个例子，在近月结束的苏格兰公投中可以见到无论苏格兰或英格兰人民，到了最後，都不得不承认人口自由流动以至人才对经济贡献的重要性。就如英伦政府当时亦十分害怕万一苏独成功，将会断绝经常南来打工的苏格兰金融人才供应链，对英国银行业或造成致命的打击。

 

    由此可见，移民人口对经济发展的好与坏一向都是全球各国政治与经济的关注点。看看日本迷失廿年以至欧元区国家倡议无边界的区域经济，加上新加坡的多民族性如何带领经济走向国际化，都知道人口自由流动对经济发展的重要性。翻看上述例子，图一见到，英国劳动人口中的外来移民占比持续上升，由1975至1990年代的一成以下上升至近年的近一成五，可见外来劳动人口对英国的生产力及劳动力市场之影响力愈来愈大。

 

    外来人才有助国家发展

 

    大家可能争拗：那又如何？如果外来劳动力来来去去都是做低下层工作，对经济发展就不见得有多大帮助。没错，以日本为例，外籍人士能在大企业打工已经难，能够晋身高层更是难上加难，除非你入籍吧。再看英伦例子，以总移民人口比例计（工作於该职位的移民人口除以总移民人口），截至2012年底已经有高达两成三人是正担任专业人员（见附表），为众职业中最高占比。而且，以行业计算，表中见到外来移民中有两成一人是从事金融业。若果大家认为金融商业是英国经济命脉，你们会相信缺乏相关知识及技术的人也能够在这些行业中担任任何职位吗？而且，零售业中也有一成三的外来移民工作於此，对英国整体经济而言，外来移民确实担任着重要角色。配合图一分析，外来专才着实对推动英伦经济有不可或缺的贡献。

 

    英国如此，美国的长年兴盛亦是倚靠吸引各地专才。日本、英国及美国都於全球经济影响力曾是一代霸主，何解英、美仍能维持现状，日本却被扣上「失落廿年」的帽子？答案不言而喻。

 

    日本的保护主义已为过往经济造成不可修复的伤害，但未来情况将会愈来愈严峻。新兴国家崛起，代表其经济实力与国际接轨，亦反映全球人才的供应将可增加。然而，这情况有利亦有害。以往新兴国家或倾向输出人才，因为期望日後回流後可以带来新技术以促进发展。然而，现时发达国家因人口老化已面对人才短缺问题，但新兴国家的全力崛起，既落力吸引人

 

    才回流，亦同时有大量既有的海外族裔人才资源，当中在印度、巴西、墨西哥及中东国等已可见一斑。结论就是，他们现在与发达国一样都正抢夺全球人才。

 

    2013年原东京入境处管理局局长、移民政策研究所所长阪中英德曾经讲过：「正在减少的人口是最大问题，国家将不得不为其生存而挣扎，而美国亦面临同样问题，但她们正从世界各地吸引人才涌入；相反地，日本就是不接纳海外人。」在此，可以再次见到日本的保护主义极之严重，而以往亦有不同说法都指日本因1980年代自家品牌於全球上的成功而忽略了外来人才的重要性。现在，日本人醒了吗？当人人都为QE疯狂的同时，背後的深层次问题，却从没解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