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提到武將中最高的典範稱之為萬人敵，今天我們就來談談三國的萬人敵。

　四、史書上稀有難得的萬人敵

　武將中的傑出勇將，在史料上常被稱為虎將，而超級神勇者，更會被譽為萬人敵。萬人敵，是中國古代完美武將的形容詞，泛指武將在戰場上勇猛善戰，有力敵萬人的能耐，如關公、張飛在許多史籍當中皆被譽為萬人敵。例《三國演義》第四十二回記載：「飛乃厲聲大喝曰：『我乃燕人張翼德也！誰敢與我決一死戰？』……曹操急令去其傘蓋，回顧左右曰：『我向曾聞雲長言，翼德於百萬軍中，取上將之首，如探囊取物。今日相逢，不可輕敵。』」再《三國演義》第六十六回記載：「雲長曰：『吾於千槍萬刀之中，矢石交攻之際，匹馬縱橫，如入無人之境；豈憂江東群鼠乎！』……『昔戰國時趙人藺相如，無縛雞之力，於澠池會上，覷秦國君臣如無物；況吾曾學萬人敵者乎？既已許諾，不可失信。』」又《三國演義》第三十五回亦載，司馬徽說：「關、張、趙雲，皆萬人敵，惜無善用之人。」

　根據史實記載，萬人敵的稱謂，最早始於秦末，楚漢相爭時稱讚楚霸王項羽的。不過，開始並非別人稱讚他的，而是他對自己的立志與期許的話。如《史記·項羽本紀》載：「項籍少時，學書不成，去學劍，又不成，項梁怒之。籍曰：『書足以記名姓而已，劍一人敵，不足學，學萬人敵。』於是項梁乃教籍兵法。」爾後，別人也就依據此話來稱讚他。

　在中國歷史上真正由他人稱讚萬人敵，且是正史所記載者，係從三國關公與張飛率先開頭的。如《三國志·蜀書·先主傳》注引《傅子》即載，徵士傅幹說：「劉備寬仁有度，能得人死力。諸葛亮達治知變，正而有謀，而為之相。張飛、關公勇而有義，皆萬人之敵，而為之將。」又《三國志·魏書·郭嘉傳》注引《傅子》載，嘉言於太祖曰：「備有雄才而甚得眾心。張飛、關公者，皆萬人之敵也，為之死用。」再者，曹魏謀士程昱曰：「劉備有英名，關公張飛皆萬人敵。」而《三國志》作者陳壽在評語中亦曰：「關公、張飛皆稱萬人之敵，為世虎臣。」因此自三國以後，凡是武功超群，能在萬軍中取敵上將首級者，也都會被冠上「萬人敵」之封號；但是大部分記載都是引喻其武功如同關公、張飛般的勇猛，其實最終還是在讚嘆關公、張飛無人能敵的神威武勇。由此可知，關公、張飛之勇猛，不只是五虎上將之首，更是歷史上罕見的萬人敵之代表。

　五、結語

　依正史《三國志》記載：「關公、張飛皆萬人之敵，為世虎臣。」已經提供給我們一個很清楚的脈絡可尋。以三國傑出武將中，被稱為虎將者，就有一、二十位。可是，被譽讚為萬人敵者，卻只有關公與張飛兩位。這不是很明白的告訴世人，關公與張飛才是武功蓋世，勇冠群雄的英雄豪傑嗎？又在三國以後的史料記載，凡是蓋世武將，為展現其威名，也都以關公、張飛來做比喻，卻不以呂布、典韋等人並提，這豈不是更明確的說明佐證，關公、張飛才是三國最傑出的武將。

　當然，要成為一代偉大萬人敵神將，除了本身要有蓋世的武功外，更須有謀略和優越的領軍作戰能力。而最重要還須具備高尚的武德——智、信、仁、勇、嚴。這些條件，關公、張飛可稱完全齊備，所以才夠資格被譽為萬人敵。

　惟關公與張飛都是能敵萬人的神武上將，而二人之中到底誰是天下第一呢？此問題從正史記載，便可得知。《三國志·蜀書·張飛傳》曰：「初，飛雄壯威猛，亞於關公，魏謀臣程昱等咸稱，公、飛萬人之敵也。」從此句「飛雄壯威猛，亞於關公。」和羅貫中將關公立為蜀漢五虎大將之首，已足可證明，關公即是三國時代的第一勇將，乃所有武將中的最高典範，是絕對毋庸置疑的。有副三教共尊關帝的對聯曰：「漢封侯宋封王明封大帝；儒稱聖釋稱佛道稱天尊。」左聯曰釋稱佛，究竟是稱什麼佛？請待下回分曉。(待續下星期五)

　忠義人才培育學院院長 黃國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