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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客家的梅州淵源(上)

深圳客家的梅州淵源(上)

責任編輯:靜文 2023-02-10 22:13:15 來源:梅州日報

 文/楊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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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初新安縣遷海復界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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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籍地在平遠的凌道揚(左)與康有為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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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大埔鯉魚燈舞創新而來的深圳魚燈舞,成為國家級非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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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籍興寧的龍崗海內外羅氏後人聚會鶴湖新居尋根祭祖。

 作為移民城市的深圳,當年與香港原屬一縣,稱為新安縣(亦先後稱為寶安縣)。歷史上,深圳前身新安縣(寶安縣)原有四個民系雜處,客家、廣府、福佬與疍家人,其中客家人居多。清朝初期,為抵抗鄭成功海上武裝力量,實行「禁海遷界」,致使新安縣等沿海一帶慘遭浩劫。爾後,清廷不得不下詔以優惠政策「復界招墾」。於是,大批客家人從嘉應州、潮州、惠州等地「盛向濱海遷徙」(羅香林語),發展成龐大的客家族群,這便是深圳客家形成的原因,或稱「濱海客家」。1985年,我從梅州調到深圳,一直從事文化工作。在長期的調研考察中,我驚訝地發現,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留下大量客家文化的歷史軌跡,其中最具影響力的,就是來自當年我的家鄉嘉應州(今梅州市)。

 深圳的客家人大多數來自粵東興梅地區,即梅州市的梅縣、興寧、五華等縣。他們遷居新安縣後,大多聚居山區、海島,如龍華、龍崗、石岩、觀瀾、大嶼山、內伶仃島等處,有些則徙居到海濱,如沙頭角、大梅沙、小梅沙、土洋、疊福等地。當年新安縣形成的客家村落,70%是雜姓村,多為同鄉好友結伴而來,以嘉應州(今梅州)所屬各縣為多。現居深圳市坪山區的各客家族譜上,清晰地記錄着先祖們的遷徙軌跡,曾、何、李、彭、劉、羅、江、陳、黃等大姓,皆出發於嘉應州(今梅州)。

 梅州,古稱嘉應州,位於廣東省東北部,地處山區、江連大海,是客家先民南遷的最後落腳點,也是客家人衍播至海外的重要出發地,具有深厚的歷史積澱和輝煌的客家人文,郭沫若曾寫詩讚其為「文物由來第一流」。清代「遷海復界」以來,大批梅州人遷徙深圳、香港地區,在當地濱海客家民系形成的過程中,深圳客家與梅州客家有着一脈相承的文化淵源。

 其一是傳承了梅州客家勤儉誠信、艱苦創業的精神。

 羅瑞鳳,清康熙五十三年(1714)出生於廣東嘉應州(今梅州)的興寧縣葉塘鎮。乾隆二十三年(1758),44歲的羅瑞鳳拿定主意要到朝廷招墾的新安縣去闖一闖。其父羅子拔按當地風俗請風水先生指點,風水先生提了一個「金雞報曉定落基」的主意,囑羅瑞鳳新置一擔竹籮,並以紅紙染紅,將報曉公雞裝於紅竹籮當中,一直朝新安的方向走,待到公雞報曉時,便在那裏定居發展。羅瑞鳳依照辦理,踏上遷徙之路,旅程勞累,數天之後,正是筋疲力盡之時,所帶公雞「喔喔」報曉,羅瑞鳳欣喜異常,見此地田園平坦,有一湖泊水甚清澈,認為此處即是落基之地,乃向村民說明來意,徵得同意,便在此搭棚落基。此地後起名為「鶴湖」。安居後,羅瑞鳳挑着籮擔,穿着草鞋、爛衣,從收破爛做起。他遵循着祖先關於秉持「儉、廉、孝、禮、信」等理念,尤其是勤儉,羅瑞鳳可謂極盡儉樸,節衣縮食,甚至撿來河邊的鵝卵石用鹽醃起來放在籮筐里,吃飯時拿出來舔一舔,權當下飯菜。不久,他站穩腳跟,開始做起小販。興寧客家黃酒遠近聞名,羅瑞鳳發揮專長,開起釀酒作坊,他利用家傳釀酒手藝釀造的黃酒,鮮甜可口,極受歡迎。創業伊始靠的是勤勞,他每天起早摸黑,往來於龍崗、東莞之間販賣黃酒,由於他牢記祖先的教誨,經商以誠信為先,始終本着「公平交易、童叟無欺」的原則,生意越做越旺。

 經過多年發展,羅瑞鳳經濟實力大增,他創辦了瑞合商號,在龍崗老街開設了不少店舖,如山貨店、土雜店、缸瓦鋪、糧油店、打金鋪、鐵鋪等,還開有當鋪。

 從山裡來到濱海的羅瑞鳳,白手起家,艱苦奮鬥,從一文不名的窮漢子,變成赫赫有名的富豪「龍崗羅」,建造起全國最大的客家圍屋之一的「鶴湖新居」,成為當年濱海客家的「創業英雄」,其堅韌拼搏的歷史,足以讓後人銘記。

 清乾隆末年(1795),梅州興寧縣人何維松、何維柏兄弟來到深圳橫崗,身無分文,白手起家。兄弟兩人同心同德,吃苦耐勞,從蓄豆芽、磨豆腐、釀酒、販酒小本生意做起,通過多年通力合作、艱苦奮鬥,最終發家致富,建起「茂盛世居」大圍屋。乾隆年間由梅州五華縣水寨遷徙至深圳坪山的曾氏族人建造的「大萬世居」,亦是全國最大的客家民居之一,與「鶴湖新居」並稱為「圍屋雙雄」。

 而明末清初從梅州來到惠州再到深圳坑梓創業的黃朝軒,帶領黃氏族人同心合力,努力經營,使這片貧瘠的山村墾荒有成經濟條件日愈豐厚。其黃氏五世祖黃延元在創業過程中,摒棄原鄉「重農抑商」的傳統觀念,提出「士農工商各事一業,方為濟事完人」。這種既重視耕讀而又將「士農工商」一視同仁的觀念,在當時非常具有進步意義。其子黃奇義繼承父業,大膽與廣州「十三行」進行商業貿易,看準行情將「十三行」胡椒全買下來,後廣州胡椒脫銷便全部脫手,大賺一筆,將此賺到的錢興建了規模宏偉的「青排世居」。百餘年間,坑梓黃氏族人相繼興建了龍灣世居、龍圍世居、龍田世居、盤龍世居等36座大型圍堡,星羅棋布,蔚為壯觀,成為濱海客家創業致富的輝煌物證。

 其二是傳承了梅州客家崇文重教、讀書為榮的傳統。

 作為「文化之鄉」的梅州,崇文重教、以讀書為榮是其優良傳統。在梅州客家童謠和諺語中,不乏「蟾蜍羅,背駝駝;唔讀書,冇老婆」「養子不讀書,不如養頭豬」的「家訓」式語言。濱海客家也把梅州這一傳統帶到深圳。在深圳眾多崇文重教的家族當中,創立一所百年學校的陳振能家族就是這樣的典型。

 陳振能,廣東梅州五華縣小都鎮田布嶂下村人。自幼聰穎好學,「四書」「五經」倒背如流,曾撰聯「崇文重教昌盛發達,耕讀儒家世代流傳」以自勉。清乾隆十六年(1751),在朝廷「復界招墾」政策感召下,毅然攜帶家眷與堂兄弟一眾十幾人,結伴同行,從五華出發,過紫金,經惠州,抵東莞,最後在新安縣(今寶安)一個稱為「七都洞」的地方,陳振能一眼就看中了這塊風水寶地,隨即搭起茅寮,築舍而居,將此地稱為「松園廈」(後演變為「松元廈」)。

 陳振能到松元廈時已年近六旬,他帶領眷屬披荊斬棘,辛勤墾殖,不到一年就解決了溫飽,三個兒子也相繼成婚。陳振能深知要想改變現狀,唯有晴耕雨讀,走仕途之路,才能「茅寮出狀元」,光宗耀祖。於是,他撰聯「興門第先興學第,振書聲後振家聲」,勉勵後輩發奮讀書,獲取功名。每天早晨公雞初鳴,陳振能即按時喚孫子們讀詩背經,嚴寒酷暑,從未有誤。為光耀門楣,他集中全家族的力量辦私塾,節衣縮食聘請名師來家教授孫輩們。

 據傳有一年臨近春節時,陳振能推了一頭肥豬去集市賣,準備用賣豬的錢為全家老小添置新衣。他剛賣完豬,忽聞有人喊「賣書,賣書」,原來是一官宦人家裝了一車書在出售,陳振能如獲至寶,用賣豬的錢買回一車書,在當地傳為美談。

 在陳振能的引領下,陳家上下以讀書為榮,子弟們勞作之餘便舞文弄墨、吟詩作對,琅琅書聲,不絕於耳,家族私塾日益興旺,從第四代起便英才輩出,遍跡五洋。清末時期陳氏家族考取過功名的有舉人、秀才、貢生、監生等近百人。1914年,陳振能後人遵循「振興我族之路在於興學」的祖訓,集資創辦了振能小學。1929年,僑居海外的陳振能後人籌集白銀4萬兩,建成了具有西洋建築風格的振能學校,成為當時寶安縣辦得最成功、影響力最大的學校。當年完全依靠一個村一個宗族的力量同時開設了小學和中學,堪稱偉大創舉,民國政要宋子文為此欣然撰寫了「英才蔚起」的題詞。而在辛亥革命期間,坑梓黃氏族人黃子光、黃子文等愛國華僑,捐款興建新式學校「光祖學堂」,開南洋華僑捐資助教之先河。

 濱海客家人繼承「崇文重教、耕讀傳家」傳統而發奮成才,最典型的莫過於堪稱「書香世家」第一家的龍崗布吉凌氏家族。

 鴉片戰爭後,列強打開了中國閉關鎖國的大門,中英簽訂了《南京條約》,規定外國人可以在中國五大口岸通商、居住、辦校、行醫、傳教。從此西風東漸,歷史翻開了新的一頁。深圳,因為毗鄰香港,成為吸收西方文化的一個窗口。而身處龍崗布吉老墟的凌氏家族,正是最早受到西學影響的家庭之一。

 布吉老墟的凌啟蓮,其祖先於康熙年間朝廷「復界招墾」之後,由嘉應州平遠縣大柘(一說在平遠縣石正鎮)遷徙到寶安縣布吉李朗村。凌氏作為典型的客家人家族,雖遷徙至濱海地區,但「崇文重教」的傳統卻如影隨形,那種「欲盈倉廩須耕種,想出人頭在讀書」的理念深植其血液之中。1854年,基督教巴色差會在布吉創辦李朗「存真書院」(後為傳道書院、李朗神學院),凌啟蓮自幼渴望讀書,當他有機會到李朗「存真書院」接受新學後,便想方設法讓子弟們讀書上學,成為較早接受西方現代教育的學生。故自凌啟蓮起,凌氏家族幾代人因受到良好的教育而迅速崛起,人才輩出。凌啟蓮七個兒子皆有所長,十九個孫子出國留學,而凌氏家族則有數十人留學歐美,他們懷抱修身齊家報國之志,學成之後均以己之學報效國家,歸國後在政府、高校、醫院及科研機構任要職,對政、學、商等各界上層有很深影響,可以說是深圳書香門第、詩書傳家第一大家族。其中,凌啟蓮的長子凌善元曾開辦香港「崇謙學校」,六子凌善永,是中國最早一批掌握西方會計知識的專家。七子凌善安是當時教育界的「泰斗」,曾任國子監英文老師,教過光緒皇帝。八子凌善芳畢業於耶魯大學,後來成為修建廣九鐵路的高級工程師。在第三代兄弟姐妹中,有新中國首位婦產科專家凌筱瑛;被中央軍委授予上校軍銜的醫生凌惠易;「中央造幣廠廠長」凌憲揚;水利水電界知名人物凌宏焜等。其中,凌氏家族最有影響的是凌啟蓮的孫子凌道揚。

 1888年出生的凌道揚,在12歲時就被耶魯大學畢業的叔叔凌善芳送進了上海聖約翰書院,爾後,在族人的資助下正式接受系統教育。1910年,凌道揚在美國麻省農學院預習後,順利考入了耶魯大學研究生院,並在1914年獲林學碩士學位,是中國獲得該學位的第一人。

 凌道揚發起創建了中國第一個林業社團組織中國林學會的前身「中國森林會」;參與中國有史以來第一部《森林法》的制定,幫助孫中山擬定林政計劃,提出設立「中國植樹節」的構想,並於1916年開始實施。

 退休後的凌道揚定居香港,他在1951年參與了崇基學院的創建,並於1955至1960年出任該院第二任院長。

 1960年,凌道揚以香港中文大學籌備委員會主席的身份,全力推動港中大(香港中文大學)的創立。在港中大成立後,75歲高齡的凌道揚婉謝了港中大的挽留,1993年,凌道揚以105歲高齡逝世。

 這位百歲老人留下的文脈,在他身後仍在繼續。2014年,港中大(深圳)正式成立,並落戶龍崗。凌氏後人,深圳市百合控股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凌國強捐資1.5億人民幣資助港中大(深圳)教育事業,以學習先輩的家國情懷。至此,凌道揚的教育理念在他的家鄉得以落地生根。

 其三是傳承了梅州客家愛國愛鄉,不忘祖根的美德。

 客家人素來看重木本水源、慎終追遠,以愛國愛鄉,不忘祖根為美德。祖籍梅州來到深圳的客家人,不管是扎根本土還是播遷四海,都能飲水思源,情系桑梓。由於四海為家,顛沛流離,在「時時為客、處處為客」的窘境中,他們痛切地體驗到故鄉故國的可貴,而形成濃厚的家國情懷和追根溯源的品德。深圳許多華僑雖漂泊在外,但從不會忘記自己的根。如祖籍源自梅州五華橫陂的深圳僑鄉吉溪村,當地華僑很看重的一件事,就是要子孫後代不忘「入唐性」(中國人的本性),不讓「番性」(外國人)同化。因此,許多華僑都會把生於海外的兒女送回「唐山」(祖國原鄉)來讀書,接受中國的傳統教育。如吉溪籍華僑陳新民、陳憲民兩兄弟出生在塔西提,當他們成長在學齡之時,父親便委託老華僑將他們帶回國「入唐性」,讓兄弟倆在家鄉吉溪學習傳統文化,至二十六七歲才離鄉返海外謀生。

 客家人播遷四海總不忘來時的路,一有機會就會回原鄉尋根。2012年8月,龍崗羅氏後人、源自梅州興寧葉塘的羅定朝的外孫女羅笑娜,這位有客家血統的非裔牙買加女士,牢記她母親生前的囑託,退休之後即輾轉萬里回到深圳龍崗鶴湖新居尋根問祖。由於她的努力,又促成了羅定朝所傳8個家庭100多位血親一同回鄉尋根祭祖,實現了羅氏後人尋找血脈來源,實現客家文化認同的夢想。由羅笑娜主持拍攝她本人尋訪外祖父的紀錄片《尋找羅定朝》,在海內外播放後引起強烈反響。

 不忘祖根、常懷愛國之心與赤子之情的,還有馬來西亞僑領官文森。官氏祖先官文清,於清朝乾隆年間從廣東長樂(現梅州五華)遷至深圳龍崗開創基業,創建了官新合村。官文森雖然出生於南洋,但他繼承了客家人「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強烈愛國情懷。抗日戰爭期間,他獨資組織「惠僑救鄉會」,組織東江華僑回鄉服務團「文森隊」,在吉隆坡募捐大批錢物轉運回國。1939年5月5日,「文森隊」高唱着《再會吧,南洋》,在吧生港口登船,航行6天後,到達香港九龍東江華僑服務團香港辦事處,隨後再坐船到寶安沙魚涌,參加曾生領導的惠寶人民抗日游擊隊,直接同日本侵略者作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誕生前夕,官文森欣然舉家回國,作為中國致公黨代表參加新中國政協籌備會,參加起草《共同綱領》,先後任中國致公黨第五屆中央副主席、全國僑聯常委、華僑事務委員會委員、廣東省僑聯副主席等。

 其四是通過交流互鑒,豐富和發展了深圳民間文化。

 梅州素稱「山歌之鄉」,客家山歌是其民間藝術的瑰寶。尤其是歷史上梅州有大量善唱山歌的客家婦女。近代著名詩人黃遵憲曾稱讚其「何其才之大也」!當年梅州客家人遷徙濱海地區,也將客家山歌帶到了深圳。1987年,我在深圳市文化局工作時,發起組建了深圳市民間文藝家協會,組織同仁深入基層採風問俗,後與蘇偉光合編了《深圳民間歌謠》一書,由海天出版社出版,其中大部分是客家山歌。從史料上看,深圳清代之前沒有客家山歌,只有反映明代鹽民生活諸如《鹽丁嘆》一類的民謠,以及少量竹枝詞。深圳的客家山歌是在清代中期「復界墾殖」之後才出現,所謂「新邑地處海濱,居民自耕漁而外,不廢弦歌」。

 從我搜集整理的深圳客家山歌之中,可以看到明顯的來自梅州客家山歌的淵源。

 以梅州與深圳兩地山歌作比較——

 梅州:

 郎系有心妹有心,唔怕山高水又深。山高自有人開路,水深自有撐渡人。

 深圳:

 阿哥有情妹有心,哪怕山高水又深。山高簕多妹開路,水深阿哥背愚行。

 梅州:

 阿哥得病妹着驚,打起燈籠盡夜行。雙手掀開綾羅帳,來問阿哥病重輕。

 深圳:

 火燒竹筒劈啪聲,阿哥得病妹着驚。上午搭聲下午轉,三日路途一日行。

 梅州:

 城頭更鼓打五更,聽到更鼓心就驚。閏年閏月都有閏,樣般沒有閏五更。

 深圳:

 城頭更鼓打五更,聽到更鼓心就驚。閏年閏月都有閏,為何就冇閏五更。

 諸如以上相似的山歌舉不勝舉,可以清晰看到梅州客家山歌對深圳深遠的影響。又如東江縱隊1943年在坪山召開成立大會時,就採用梅州盛行的五句板山歌演唱《祝賀東江縱隊成立》。

 清朝康熙年間,深圳沙頭角吳氏家族因「復界」招墾從梅州大埔經博羅遷徙至濱海地區,從昔日「耕山」的「山客」變為「耕海」的「海客」,他們拿慣了鋤柄的雙手學會了駕船、捕魚、織網,而且在民間遊藝方面也有了自己的創造。本來,吳氏原鄉梅州大埔縣,盛行「鯉魚燈」舞,又稱「五鯉跳龍門」,演員以女性為主,舞者所着服裝仿自漢劇演出服,表現努力奮鬥,「跳過龍門」獲得幸福的主題。到濱海地區之後,他們將源自大埔的「鯉魚燈」舞,改造創新為面向大海的魚燈舞,分為兩種魚,一種是單獨一條的大魚「霸王魚」,威風霸氣。另一種是「群魚」有十幾種小魚,表現海洋中大魚吃小魚這一弱肉強食的現象,反映魚群團結起來反抗霸凌,建立安寧的世界。舞者全為男子,穿中式襟服,表演粗獷雄渾,情節詼諧生動,被評為深圳首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

 當年包括梅州在內的各地客家人,從山地環境來到濱海地區,帶來了原鄉的客家民間文化與工藝,包括釀黃酒、吃狗肉、做「雲切糕」等傳統習俗,豐富了濱海客家的文化內涵,從而在與本土文化的交流互鑒中,不斷豐富、交融和優化,形成獨具特色的民俗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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