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狼图腾》剧照
“能不能代表中国参加美国奥斯卡奖最佳外语片的评奖?”电影《狼图腾》自去年12月份杀青之后，这便成为其导演让-雅克·阿诺(以下简称“阿诺”)经常被问到的问题。
由阿诺执导的电影《狼图腾》改编自中国作家姜戎的同名畅销小说，在中国拥有很高知名度和众多粉丝。影片自筹拍起就备受关注。阿诺放弃用特效手段制作狼的影像，坚持传统的拍摄手法，历经7年筹备，光养狼一个环节就耗时3年。剧组辗转北京和内蒙古乌拉盖大草原等多地取景，跨越春夏秋冬四季，拍摄周期长达一年半之久。这让观众对电影的品质充满了期待，也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近日，《狼图腾》在北京国际电影节发布，阿诺现场解答了人们的相关疑问。
1976年，阿诺曾凭《高歌胜利》获得过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对于《狼图腾》，他说：“参加奥斯卡奖评选有一定的条件限制，对我来说，‘冲奥’与否都不会影响我对这部作品，以及对所有的剧组成员的骄傲之情。”此前，阿诺为中国观众熟知的是其导演的、由中国香港演员梁家辉主演的《情人》。“当初在制作《情人》的时候，在每句台词中，我都在想象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和非常漂亮的女性在一起，投资方当初担心观众对片中年轻的法国女性和中国男性间的爱情故事会不会感兴趣。我对这部电影却是有信心的，事实证明，我是对的，这部电影很成功。因此，我觉得，一名导演必须要有一些独创。”这或许可以解释阿诺为何慧眼独具，相中了中国作家写的畅销小说。
其实，阿诺对拍摄动物的电影并不陌生，他曾拍摄过《子熊故事》和《虎兄虎弟》，分别拍的是熊和老虎的故事，这次，阿诺把镜头对准了狼。以今天的数字技术，完全可以用电脑特技在银幕上塑造出以假乱真的狼群，毕竟李安导演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就是个非常成功的例子。不过阿诺却坚持要用真狼拍摄，目的就是要给观众展现“真实的狼性”。2008年，阿诺首次为《狼图腾》来中国，首要工作就是找狼，阿诺说：“因为狼总是躲着人类，所以需要从小就开始养它们，这样它们见到剧组人员才不会躲开，同时我还希望训练后的狼依然保持了狼的野性。”为了实现这一想法，片方专门在北京和内蒙古建立了4个养狼基地，并从加拿大邀请世界顶级驯狼师安德鲁·辛普森来到中国养狼、驯狼，耗时3年。
在发布会现场，片方同样公布了一些工作照来展示养狼的过程。在一张照片中，一群蒙古狼正结队狂奔在雪原上面，展现出狼这一族群追逐自由的天性;在另一张照片中，驯狼师安德鲁正站在一面土墙前，训练狼群“飞跃”土墙。阿诺在拍摄过程中最骄傲的是他经历了“飞狼”。“飞狼”曾是内蒙古草原上的一个传说，剧组里谁也没想到传说变成了现实，训练出来的狼能够跳跃高高的土墙。
聊起有关狼的话题，阿诺High了起来。他突然跪在地上学狼大口喘气。他还指导制片人走到发布会主持人的后面，两人一起向观众演示狼攻击人的过程，而阿诺自己则在前面“假寐”，“盖以诱敌”。主持人尚未入戏，就被制片人扑倒在地，阿诺赶紧冲上去，“大快朵颐”，非常认真地演示狼吃食的样子。由此，看见阿诺的严谨态度。他指出，很多电影对于狼的展现都是错误的，“很多人拍狼时都是用狗代替，从正面攻击。其实真正的狼不会那样，它们非常聪明、有智慧，它们总是绕着人走，从后面攻击”。
春有风沙，冬有暴雪，夏有蚊虫。《狼图腾》的拍摄过程是艰苦的。阿诺说：“我们经历了非常恶劣的天气，暴风雪很可怕，我们的制片人在山上差点被冻死，摄影机被冻得已经不能对焦了，机器全部死机。到了夏天，片场每个工作人员都必须戴防蚊面罩。因为从早上6点到晚上7点，蚊子到处都是。狼也不能幸免，跟我们一样经历了蚊子叮咬。”
阿诺称，他被小说《狼图腾》吸引是出于保护环境的目的，他说，“过去30年来我一直在担心环境问题，当看到一位中国作家的小说中充满对环境、草原的关注和热情时，我很快就被打动了。”电影对小说做了一些改编，但基本上忠实于原著，小说中“狼马大战”、“飞狼”等激动人心的场面都得以保留。阿诺透露，“狼马大战”的戏份虽然只有6分钟，但足足用了6周时间才拍摄完成。至于电影中的“狼马大战”、“飞狼”等重要场面，不仅需要狼的配合，还不能让狼伤害到其他动物。
条件艰苦又群狼环伺，70岁的阿诺表现出令人叹服的耐力和把握全局的能力。为了保护草原，剧组不能将车开到草原深处，每天所有人都步行到现场。阿诺说：“如果在平地上，我们只能看到草，如果想看到整个地貌，看到漂亮风景的话一定要爬到山顶上去，所以我们一定要爬山。我们不能开车因为那样的话会把草给轧坏了。我们拍摄时，有的场景在山这边，有的在山那边，所以我们只能爬山。算下来，工作人员每天要走八到十公里，演员也要走五公里。”70岁的阿诺就这样跟所有人一起每天翻山越岭。
在常人眼里，狼是冷酷嗜血的动物，但在阿诺这里，狼是亲密的朋友，被训练的狼群中的狼王，第一次见面就和阿诺建立了非常亲密的关系。狼王是被训练的群狼里唯一一只跟人走得很近的;而狼王会很亲密地、毫无戒备地露肚皮给看的唯一一个人，就是阿诺。
《狼图腾》剧情链接
《狼图腾》是迄今世界上第一部以狼为叙述主题的小说，作者以自己主要在“文革”时期在内蒙古草原的亲身经历、以近乎自传体的叙事角度，描述了狼的活生生的世界，呼唤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价值观，缅怀早期人类的图腾：自由、独立、顽强、勇敢的精神、永不屈服、决不投降的性格、意志和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