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中越南海「主權」爭議所引發的越南排華暴動愈演愈烈,坊間傳聞有華人在事件中喪生。而作為中國的一部分,台商也受到波及,多家台企遭到掠劫,台商紛紛攜眷屬逃離越南。乍一看,越南所謂的排華運動看似捍衛「國家利益」,企圖與高尚的「國家主義」民族運動相連接。但深入事件,不難發現背後所隱藏的一系列內部矛盾,所謂的中越海上沖突只不過是導火索而已。
越南內亂的替罪羊
作為社會主義國家,越南在政治上管控很嚴,但類似的罷工遊行、抗議行動時有耳聞。原因很簡單:生活窘迫。事實上,靠外資發展經濟的越南,近年來通脹嚴重,民眾生活水平卻沒有明顯提高,薪資所得、就業壓力和生活環境均未得到改善,貪腐、貧富差距等內部矛盾積重難返。
而觀察這次暴動,掛著愛國之名,卻行掠奪之實。暴民肆意沖擊和毀壞華人企業,並將企業內的電腦、電視機、外商的私人財物搶奪一空。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兩岸一家的關系殃及台商情有可原,但也有韓國、新加坡等外資企業遭到打砸搶,顯然與排華的初衷相距甚遠,很難讓人不懷疑暴行背後的動機。
雖然中港台這些外商投資為越南帶來工作崗位和稅收,當地外商尤其是華人商家也為越南經濟發展和基礎建設貢獻巨大,包括造橋修路、植樹種草、修建學校和醫院等。但在越南民眾眼里,外資入越更像是資源式掠奪,民眾更未從中得到實際利益,中港台商人自然不會被視為「國民」,更像是經濟入侵的「敵人」。只是,令人遺憾的是,越南當局對於如此暴行卻無能為力,一句「警力單薄、難以抵擋」敷衍了事,讓工業區陷入無政府狀態,難逃縱容暴行之責。而對於這些外商,越南也未善盡保護生命財產的職責,台商實在太無辜了。
島內營商環境亟待完善
退一步講,創造台灣經濟奇跡的台商向來逐水草而居,哪里成本低下就往哪里。但此次排華暴動讓台商不得不再次評估越南以及其他地區的投資環境,權衡異鄉打拼的風險。尤其是台灣和很多東南亞國家都沒有「外交」關系,每當有動亂發生時,台當局的第一選擇就是派專機接台商,苦苦經營的畢生心血被付諸東流。如此無助的海外求財無疑讓台商寒心,必將加速台商回流,返台重啟爐灶。
但是,無法海外發聲的台當局在島內就能讓台商放心和信賴嗎?非也!台商出走海外除了看中其他地區的土地、勞工等資源,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島內的營商環境實在難以讓人滿意。廠商以前沒有政府靠山,赤手空拳打下台灣發展的基礎。但如今,要人才沒人才,要政策沒政策,土地、配套、成本更是關關難。
而近來台灣政壇與社會現象,更令許多台商憤怒和憂心。政黨惡鬥令法案通過遙遙無期,民粹運動讓廣闊市場看得到吃不到。而當社會發出不理性聲音時,政府卻手足無措毫無應對辦法,最後的結果竟是改弦易轍、息事寧人,活生生犧牲廠商利益,這種公權力淪喪足以讓有意回台的廠商卻步,根本無法響應政府回流。
因此,海外台商徬徨要往哪里去,當局亟需要做的絕不僅僅是派飛機接僑胞,改善島內的投資環境、做好廠商的堅強後盾、堅定立場不屈服民粹才是重中之重。鍾智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