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 張斯
上個月結束的國際Dota2大賽上，總獎金池最終被堆高到1873萬美元之巨！電競產業已經成為了巨大的吸金石，無法不引人關注。
全球電子競技比賽產業鏈是如何運作的？豐厚獎金從哪里來？記者采訪了多位行業從業者，試圖揭開電競商業模式運作謎題。
隨著全球粉絲基數的快速增長及商業模式的成熟，電競正成為一項真正的生意。
如果說日漸擴大的群眾基礎是電子競技經營多年的底蘊，那么高額的獎金刺激無疑是產業爆發的“泄洪口”，不同于其他體育賽事，電子競技興起只有10年時間，但其2014年全球營收總額卻已經比整個音樂產業高出2000萬美元。
高額獎金從何來？
全球電子競技比賽有很多個大型賽事，其中最著名的便是“DOTA2國際邀請賽”，DOTA2也是當下最火爆的電競類游戲之一。對戰雙方通常5名隊員，在游戲中操作各自的英雄，保護本隊的遠古遺跡，摧毀對方的遠古遺跡。
這個賽事是由DOTA2的開發商VALVE舉辦，在剛剛結束的這一屆，中國軍團包攬二三四名，撈走總獎金中的近800萬美元。
800萬美元是什么概念？李娜2014年獲得澳網冠軍的獎金為231萬美元，馬刺隊奪得NBA總冠軍冠獎金為248萬美元。“高額的比賽獎金來自兩方面，一是主辦方投放的160萬美元基礎獎金，另一方面來源于玩家購買的虛擬門票。”一位游戲業項目主管對記者表示，虛擬門票是指玩家花10美元購買的游戲虛擬道具，該道具還可以繼續購買升級。
根據上述人士的描述，無論是購買費用還是升級費用，都有25%投入本次比賽的獎金池。比如本次比賽獎金池一共有1800萬美金，也即玩家的總投入達（1800-160）×4=6560多萬美金。
為何玩家愿意花如此多的錢？該人士表示，首先是因為DOTA2全球注冊玩家多，玩家們都熱愛這個游戲并且喜歡觀看比賽。其次Valve提供的虛擬門票還附贈超過其價值的更多虛擬道具，相當于抬高了一定的運營成本。“眾人拾柴火焰高”正是“虛擬門票”盈利模式的精髓。
一位資深玩家向記者介紹，“不是圈內的人不知道，這些戰隊的成員在普通玩家心中都是偶像級人物。不停地投入資金，從玩家層面看是小花費，而從游戲開發商層面看，更像是積少成多的獎金眾籌模式。”
艾瑞咨詢近期發表報告認為，現在最火的電競游戲要數英雄聯盟和DOTA2，其他如星際爭霸2、魔獸爭霸3、CS等市場份額在不斷被擠壓，潮流逐漸褪去。而讓英雄聯盟和DOTA2如此火爆的原因，除了MOBA（多人在線戰術競技游戲）這個新類型帶來的沖擊之外，高額的獎金是讓整個行業發展的驅動力。
《2015中國電子競技行業研究報告》顯示，從2010年~2014年，電競行業的獎金總額增幅超過10倍以上。其中，DOTA2國際邀請賽2011年設立之初就站上了一個獎金“高點”160萬美元，2014年獎金首次突破1000萬美元，遠超另一電競勁敵“英雄聯盟全球總決賽”，從此問鼎單項電競賽事獎金榜首。
電競的生意鏈條
電競正成為一項真正的生意。目前，參與電競的職業玩家有資格申請美國P-1簽證，以往這樣的簽證只對傳統體育的運動員開放。
一位資深游戲行業從業者告訴記者，目前電競主要存在賽事、俱樂部、選手這樣一條基礎產業鏈，除此之外還存在粉絲（用戶/觀眾）、游戲廠商、贊助商這幾個支點。
簡單說，游戲廠商通過舉辦賽事和推廣賽事，讓更多玩家參與到這個競技項目，并從中獲得盈利，俱樂部招攬知名選手，獲得贊助商直播平臺青睞，并獲得贊助資金，贊助商則通過賽事和選手宣傳自己的產品，讓更多用戶購買和使用。
如果用“內容”來描述的話，艾瑞咨詢認為，電子競技產業鏈中核心的部分應該為內容授權、內容生產、內容制作和內容傳播方。
也就是說，暴雪、VALVE、完美世界等游戲廠商為內容授權方提供版權，接著WCA、NESJ、職業聯賽等賽事主辦方、電競俱樂部和職業選手（主播）組成的內容生產方將游戲預熱，炒至最高點，并產生粉絲效應，帶來大量關注。賽事執行方作為后方支援，必須提供專業的內容制作，而且是最關鍵的中間環節。內容制作完成后，通過斗魚、戰旗、虎牙等網絡直播平臺以及電視游戲頻道等進行傳播，最終到達用戶。
在這個產業鏈中，推動電競產業發展的主要因素包括游戲視頻平臺的火爆和新的商業模式崛起，以及“極客榮譽”的復興——即一些在虛擬世界非常活躍的聰明人，渴望找到一種方式去表達自己的熱情，電競成為了展示“極客榮譽”的一種新途徑。
普華永道近日發布《2014~2018年全球娛樂及媒體行業展望》報告，2013年中國的視頻游戲總收入超過日本，成為全球第二大市場。網絡游戲占游戲總收入的最大份額，達到49%，未來年均復合增長率預計將達7.9%。
其中，核心原因是新平臺的出現及發展，尤其是類似Twitch的游戲視頻直播網站。去年，亞馬遜以9.7億美元的價格收購了Twitch，其擁有5500萬用戶，占據美國地區直播視頻流量的44%，在游戲玩家中享有盛名。
通過Twitch，觀眾幾乎每天都可以觀看職業玩家相互之間的競技。對職業玩家來說，通過廣告、流媒體訂閱費以及觀眾購買，他們可以獲得收入。這意味著，通過打游戲來謀生已成為可能。
從另一方面來看，電競背后的市場機遇也吸引了大品牌投入更多資金，例如可口可樂、紅牛、美國運通、英特爾和三星，都爭相贊助電競賽事。
根據世界游戲研究機構Newzoo預計，2017年電競愛好者規模將達到1.45億，基本接近美式足球的群眾基礎。按照粉絲人均貢獻值為3美元來計算，屆時電競產業規模將在4.5億美元左右。
不過，上述資深游戲從業者表示，目前電競這條產業鏈才剛剛起步，在1~2年之前俱樂部的盈利并不直觀，多數靠著老板燒錢過日子，不少人資金鏈斷裂后電競俱樂部也隨之煙消云散。直播平臺的興起，也漸漸取代了之前純依靠老板投資的俱樂部模式，成為了產業鏈里最大的燒錢商，他們希望通過前期的投入換回用戶的使用，從而在后期依靠用戶消費來盈利，但目前幾家直播平臺競爭激烈，仍處于投資階段。
大量資本不斷進入
在不少頂級電競俱樂部背后，都有諸如王思聰這樣的富豪身影。
一位剛剛退役的前電競俱樂部隊員向記者透露，中國電競俱樂部之前有一個怪圈，總是依托于一個或幾個富二代而成立，如果戰隊表現不好，或者看不到希望，老板就只能解散隊伍。但隨著近年電競環境提升，俱樂部對于富二代的資金依賴大大降低，但目前新的俱樂部仍然屬于這種形式。
據了解，目前組建一支新俱樂部成本在40萬元以上，除了需要支付選手工資以外，還得租賃職業基地，里面不僅要網絡、硬件設施一應俱全，還得配備俱樂部基本人員（如領隊、做飯清潔阿姨等），大部分俱樂部并沒有自己的商務團隊和盈利點，當然就沒有足球、籃球等成熟體育項目那么正規。
中國電子競技俱樂部聯盟（ACE）秘書長裴樂向記者表示，一級聯賽電競俱樂部每年最少需要幾千萬元，否則根本沒有競爭力，但是俱樂部很難實現盈虧自負，基本都是俱樂部老板貼錢。所以說毫無疑問，從一開始，電競就是富豪們的游戲。
很難想象，NEWBEE俱樂部老板王玥是一名不滿20歲的大一學生。“VG俱樂部的老板是天喔集團的、LGD俱樂部的老板是一個在澳洲留學的富二代，DK俱樂部的老板是一個云南的富翁。”一位資深業內人士向記者透露，“目前國內頂級俱樂部，幾乎所有的俱樂部老板都是富商或富二代，這已是行業公開的秘密。”
上述退役的前電競俱樂部隊員表示，近兩年，越來越多韓國選手轉會來到中國俱樂部。“中國俱樂部太有錢了，提供的轉會費和薪水非常誘人，國內俱樂部頂尖選手月薪可以拿到幾十萬元，普通職業選手的月薪也在2萬元左右，幾乎沒有人會拒絕這種條件。”
大量資本的涌入，也一度讓這個新興的市場陷入無序狀態。2011年，王思聰成立IG電競俱樂部。憑借雄厚的經濟實力，王思聰開出市場價數倍的薪水挖人，強盛一時的Ehome數名主力被挖走，導致該俱樂部在2012年解散。“事實上，幾年前中國電競的生存環境并不成熟，比賽獎金少（到手獎金不過幾千到幾萬元）、獎金得不到保障（許多主辦方在賽后失蹤），選手工資低（普遍月薪千元左右），不僅生存待遇差，競技年齡也短。” 上述接近電競俱樂部的人士感嘆。
值得注意的是，隨著近幾年的各方面利好消息，尤其是有或明或暗的資本布局進入，讓電子競技得到長足發展，其背后最關鍵的是中國體育方面政策上的利好。
談及中國電競產業發展的積極意義，國家體育總局體育信息中心電子競技項目部副部長高軼凡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時表示，無論電子競技還是職業體育，賽事都是產業運作的核心，國家體育總局近年來一直致力于構建電子競技賽事體系，在辦好綜合性電子競技賽事的同時，還嘗試舉辦單項電子競技賽事，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高軼凡認為，作為主管部門，國家體育總局也正在從多個方面采取措施，履行好主管部門職責。隨著電競運動不斷規范化、健康化，中國的電子競技氛圍會越來越好，電競也肯定可以和足球、籃球一樣成為高校學生學習以外的鍛煉和娛樂方式。
人物特寫
王思聰助推頂級電競主播年薪千萬
◎每經記者 孟慶建
盧本偉的右手時不時微微抖動，“鼠標手”幾乎是所有電競選手的職業病，“手平端著就會不自覺地抖，我控制不了。”他對記者說道。
9月5日，英雄聯盟舉辦的表演賽中，周杰倫邀請他加入同一戰隊，在登臺的一瞬間，場內粉絲山呼海嘯聲勢竟然不輸周杰倫。無論是職業生涯還是電競主播，他都擁有眾多粉絲，在直播中他自稱“電競吳彥祖”。
這位香港90后16歲來到北京加入IG俱樂部；2013年加入皇族電子競技俱樂部，拿到英雄聯盟S3世界亞軍；20歲退役轉型做主播。
今年上半年，22歲的盧本偉與電競直播平臺“斗魚”簽約，年薪達到8位數。而2011年，做職業選手的盧本偉月薪只有1500元，“電競行業的繁榮和直播平臺的金元政策，讓我們這代人成為時代寵兒。”
黃金年齡只5年
盧本偉10歲左右便開始在家玩電競游戲，遭到家人強烈反對。16歲時他收到邀約去北京加入職業俱樂部，這之后的四年，他收獲了頗多榮譽，并在2013年加冕英雄聯盟最高等級S級賽事全球總決賽中國區冠軍和全球總決賽亞軍。他選擇了在事業頂峰期轉型做主播，那一年他只有20歲。“當時電子競技行業正處在轉折期，職業選手的處境仍舊不是很樂觀，很多俱樂部不規范，拖欠工資獎金，不公平待遇讓我感覺憤怒和疲倦。”盧本偉對記者如是說。
“做職業選手時，幾乎每天都在俱樂部進行高強度訓練，時間在10小時以上，甚至16個小時，除了商演和比賽外出，平時很少有假期，沒有時間陪家人。”在盧本偉看來，電競這碗青春飯，黃金年齡一般就在17到21歲，這之后反應和精力都會下降，之前落下的病根也逐漸出現，很多人會考慮轉型。
頂級直播身價上千萬
2013年，盧本偉開始做電競主播。彼時，平臺不會給選手簽約費用，后來越來越多的電競直播平臺出現，主播成為平臺追逐的對象。今年初，斗魚TV給出8位數的費用跟盧本偉簽約。
但不是所有的主播都能有這么高的收入。艾瑞咨詢近期發布的研究報告顯示，在各大直播平臺的26000多名活躍主播中，只有1%的主播的峰值觀眾數超過3萬，用戶只追隨極少數明星主播。“目前真金白銀拿到千萬年薪的主播，圈子里最多不超過4個。其他收入參差不齊，還有一些轉型不太成功的職業選手，多數做商業代言或者陪練，高手陪練每小時收入在幾百元左右。”盧本偉告訴記者。
女主播“小蒼”（原名張翔玲）的經歷不同于大多數學歷較低的職業選手，小蒼是北京師范大學影視傳媒系畢業生，2004年曾是少有的職業女選手，并在2008年作為電競選手擔任北京奧運或火炬手。“2005年到2009年沒有直播平臺，我們主要就是接線下的商業活動，每場收入從100多塊到300多塊，商演還經常被騙。”小蒼說。
王思聰將引發“地震”
在2011年資本密集進入電競和直播行業之前，千萬收入對這些年輕人來說簡直是不可想象的。“據我所知，電競俱樂部的幕后老板財力都非常夸張，尤其在王思聰進入電競圈之后，拉高了電競行業整體收入。2011年很多職業選手月薪只有1500元，現在LPL賽區頂級選手月薪有10萬元以上。2014年一選手簽約費已經達到500萬元。”盧本偉表示。
電競行業徐徐拉開大幕，直播行業率先迎來春天。業內人士告訴記者，目前沒有一個平臺有清晰的模式實現盈利，但在直播平臺幕后燒錢的戰斗中，主播是最大受益者。
眼下，直播平臺新一輪明爭暗斗已經開始。騰訊旗下的龍珠直播上線之后，被廣泛看好。另外背靠浙報集團的戰旗TV，YY語音投資的虎牙直播，完美世界投資的火貓都希望在電競江湖中分一杯羹。最被看好的當屬王思聰擔任CEO的直播平臺熊貓TV。“王思聰殺入直播領域可能引發一場地震，首先在財力上他可以說無人出其右，另外他的商業運作能力也很強，可以說，其個人給電競行業帶來的社會影響力超過了所有職業選手和游戲主播的能量。”盧本偉說。
電競行業“復活”：俱樂部從30家增至千家
◎每經記者 孟慶建
9月5日，深圳灣畔春繭體育館，容納萬人的場館座無虛席，4米多高的大屏幕上，英雄聯盟代言人周杰倫和“國民老公”王思聰上演了一場電競的“天王山對決”。率隊勝出的周杰倫在鼎沸的歡呼聲中，為幸運粉絲送出全套價值十幾萬元的游戲皮膚（英雄聯盟游戲道具），這一幕昭示著電競行業已走出此前不景氣的陰影，迎來了繁榮的春天。
“現在是電競行業最好的年代，中國是全球最好的電競市場。”王思聰旗下iG電競俱樂部經理蘇小落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電競行業從2008年寒冬中再次崛起，中國富豪和互聯網經濟作了很大貢獻。
中國電子競技俱樂部聯盟（ACE）秘書長裴樂對記者表示，在2010年行業低谷時期，國內電競俱樂部僅有30多家，現在行業內大小俱樂部數量約有1000家。頂級俱樂部背后的老板每年都要燒掉上千萬元。爆款游戲、富豪進入、互聯網直播平臺興起等一系列動作讓電競在衰敗中終于迎來了春天。
電競俱樂部復蘇
剛剛結束的2015年國際Dota2大賽上，國家體育總局信息中心電子競技項目部高軼凡副部長親臨現場，為中國戰隊加油。官方人士的出席，被視為是對電子競技職業化的認可。
而這在之前，也許很難想象。
早在2003年，電競被國家體育批準正式成為第99項正式體育競技項目，然而，2004年4月12日，廣電總局發布了《關于禁止播出電腦網絡游戲類節目的通知》，電競節目全部被停播。基本上宣告了電子競技的“死刑”。
渠道被扼殺之后，傳導效應導致投資者蜂擁離去，火熱的電競市場一夜入冬。再加上2008年的金融危機，電競行業蕭條慘淡幾乎走向絕境。
裴樂對記者表示，“到了2011年，隨著新一代電競游戲的火爆、諸如王思聰這樣的富豪進入以及直播平臺的興起，讓電競產業快速崛起，這從俱樂部數目快速增長上可見一斑。在2010年，電競行業俱樂部大概只有30家，目前，大大小小的電競俱樂部有上千家。”
艾瑞咨詢統計數據顯示，2014年中國電子競技整體市場規模達到226.3億元，收入主要來自于電競游戲，而電競賽事的收入近1.3億元，俱樂部、直播平臺等衍生收入達8.7億元，但這兩塊的收入隨著2015年贊助商的投入加大，將各自增長超過一倍。
市場規模有望超500億
2011年11月，國內多家電競俱樂部組建中國電子競技俱樂部聯盟（ACE），效仿韓國KeSPA（全稱韓國職業電子競技協會）負責國內電子競技的運營，12支電競俱樂部成員組成管理團隊。“電競聯盟制度的制定，沒有政府部門參與，全部都是行業自律形成。規則的參照系是KeSPA制度、傳統體育賽事制度，但最重要參考因素是國內賽事實際情況，聯盟制度的優化主要根據比賽發現的漏洞及時補足。”裴樂對此表示。
但聯盟規則也存在一些有待完善的地方。此外，由于缺少官方的參與，使得聯盟存在公信力問題。
而作為一項體育運動，英雄聯盟的運營商騰訊希望把它打造成NBA模式。英雄聯盟品牌負責人金亦波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時表示，英雄聯盟盈利模式將從游戲內增值業務向“生活方式”延伸，并宣布了和肯德基合作推出周邊合作。金亦波表示，后續圍繞英雄聯盟開展的IP、周邊經營會逐步推進。
由于傳統電視直播的方式目前并未解禁，因此迫使電子競技必須尋找新的變現方式。與互聯網的結合，正在產生一種全新的變現模式：直播平臺+電子競技+贊助商。
艾瑞咨詢報告認為，電競行業未來整體市場規模有望超過500億元。
裴樂表示，“電競確實處在最好的時代，輿論、政策約束帶來的壓力在減少，我認為電競行業會持續繁榮，制度和環境的改善，俱樂部和從業人員數量還會繼續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