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管姚

　　套用王毅在今年记者会上的一个生动说法，目前的中日双边关系，正陷于所谓“双面人”困境。

　　访日与赴日，有什么区别？会见与接触交流，又有啥不同？周三在东京落幕的中日韩三国外长会，给所有关心国际时事的人，好好上了堂外交词汇课。

　　这不，周一在外交部记者会上，就出现了相当罕见的一幕：发言人陆慷两次纠正记者说法，强调外长王毅此次赴日是参加多边会议，和访问一点关系都没有。次日在回答有关日本媒体预报两国外长双边会见的提问时，陆慷就是不提“会见”二字，只说会有一些“双边接触交流”。到了周二傍晚，此前一直拿访问、会见说事的日本媒体也改了口风: 不再提访日，但强调这是王毅就任外长以来首次到日本，当晚他和日本外相岸田文雄作了一个小时的“非正式意见交流”。

　　王毅应邀赴日开会，并非对日访问，和岸田接触交流，亦非正式会晤，前后两种表述间的实质性差异，单从字面意义理解，倒也不难揣摩。外交部发言人把字眼抠到这种地步，传递的信息非常明确：尽管王毅就任外长三年多来还从没有对日本进行访问，尽管日本外相已在上半年正式访问了中国，但中方显然认为，现在还不是王毅访日的恰当时机。而且，即使王毅人已到了日本，也并不愿配合日方进行正式访问与会谈。其所折射的，正是现阶段中日关系的尴尬现状。

　　什么现状？不妨套用王毅在今年记者会上的一个生动说法，目前的中日双边关系，正陷于所谓“双面人”困境。

　　王毅曾在记者会上解释，日本政府和领导人一方面不断声称要改善日中关系，一方面又刻意到处给中国找麻烦，这是典型的“双面人”做法。拿这次三国外长会期间日本官员与媒体的表现来验证，日方这种“双面人”特质与做派，表现得淋漓尽致。

　　比如，日本一面希望促成中国外长的正式访问与双边会见，一面又在媒体上放话，要在双方见面时就所谓钓鱼岛事态向中方提抗议。外务相周二在准备日韩外长的欢迎晚宴，但防务相同一天却登上了美军驻日航母，并且公开表示要强化日美同盟，将矛头直指中国。

　　把视线再放长些，这几年在处理日中双边关系时，日本确实很“双面人”：既不遗余力在各种国际场合给中国捣乱添乱，又放下身段死缠烂打要和中国对话。

　　细细推敲，日式对华“双面人”的动机不外这么几个：首先，要在日本政府的外交成绩簿上添下重彩一笔；其次，达到所谓外宣目的，对国际社会有所交代，让外界误以为日中关系仍正常。最后，就像女防相稻田朋美在美军航母上表述的，要进一步巩固日美同盟。

　　接下来将有一系列重要国际多边会议，包括杭州G20峰会、东亚领导人系列会等，日本近来频频释放希望在多边会议场合，实现日中领导人双边会见的讯息。外界当然关注，此次中日外长见面，是否进行了前期协调？为领导人会见协调打前站，外长无疑是最佳角色，但笔者相信，只靠非正式接触交流层级的外交安排，远远不够。

　　众所周知，过去这两年，尽管在一些国际多边会议场合，日本首相安倍实现了和中国领导人的会见，但中方相关新闻报道中，都要在会见前加个前置词:“应约”，即中国领导人都是应约见安倍。在笔者看来，真想要去掉这“应约”二字，把“接触交流”升级为“双边会见”，日本当务之急，就是要真正卸下“双面人”面具，真正放弃“两面派”做法，在这方面，中方有足够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