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燒1年有餘的韓春雨論文風波,日前於韓主動撤回論文暫告段落。但是整個事件不應該就此結束,韓春雨主動撤回論文,那圍繞在其頭上的光環與獲得的巨額經費,是不是也應主動撤回?曾經被一些媒體譽為「諾獎級」實驗成果的韓春雨,深刻的向世人展示了什麼叫做「爬得越高,摔得越痛」。
韓春雨應主動撤回榮譽
按理說,「可重复性」是檢驗科學的「金標準」,韓春雨的實驗正是不具備可重复性才會被人質疑,且韓春雨及其所在的河北科技大學,除了爭辯,完全沒有給出科學、讓人信服的回應,故而對韓春雨的質疑是完全合理的,但由於某些人將韓春雨的「成果」與國家榮譽挂起鉤來,讓理智的聲音淹沒在了狂熱的自豪感中。從如今撤稿的結果來看,真是打了很多人的臉。
主動撤稿,也許是韓春雨目前最體面的選擇,也標誌著這場持續一年多的爭議在學術上,暫時告一段落。但事情遠遠沒有結束。當年韓春雨獲得赞譽之后,不顧爭議,火急火燎地當選了河北科協副主席,購買近2000萬儀器設備,拿到100萬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候選國家「中青年科技創新領軍人才」及長江學者,河北撥款2.24億元建河北科技大學基因編輯技術研究中心。個人與組織的急功近利之態盡顯。從韓春雨個人來看,稿子主動撤了,那麼錢和榮譽呢?雖然現在仍不能認定韓春雨的論文屬於造假,但至少可以認定,其實驗和論文存在比較嚴重的問題,當初那麼著急貼上的金,現在也應該撕下來了。
當然,韓春雨臉上的「金」也不都是自己貼的,從一年多來韓春雨及河北科技大學搪塞的藉口來看,韓春雨如果不是故意造假,在引起爭論后的某一個時間點,其實他也早已發現了自己實驗存在的問題。但為何早不撤稿,而拖到了現在?說白了在那麼快的時間內把韓春雨「捧上去」,「領導」也出了不少力。但如果韓春雨的成果被證明有問題,「領導」面子過不去。這麼看來,韓春雨頭上的光環和得到的利益,可能是撤不回來了。
中國的科研環境該净化了
曾經有學界的老前輩如此評價韓春雨:「良好的科研生態環境中誕生了一位讓國際學界矚目的杰出學者,取得了讓國人驕傲的成績,難能可貴。」如今的事實恰恰證明了中國的科研生態環境并不「良好」。除了韓春雨之外,前不久,還有107篇中國醫學論文被國外期刊撤稿,如此規模撤稿,甚至涉及復旦、上交、浙大等知名高校和機構,讓人瞠目結舌。這種事情不僅浪費公帑,破壞學術生態,也屢讓中國科學界在世界大出洋相。
國內的科研制度到目前為止,人治屬性仍然大於其法治屬性,行政化的管理讓學術基本處於外行領導內行的狀態,不僅沒有自由的學術氛圍,也沒有賞罰得當的機制,這是高校行政化、官僚化、黨務化的必然結果。用「公知」的話說,這是體制問題。廟堂之上,應該有人要思考如何净化科研環境了。
作者:武敬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