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商报网讯】2019年即将成为永远的过去,这一年,文化的调性丰富,告别老作家,打卡网红书店,有伤感、有回忆,更有对未来的期盼。这一年,国内外重量级文学奖项揭晓,有回味,有反思,无论怎样,文学真正走进大众群体,还任重道远。
曾经大热的诺奖,今年有些寂寞
今年,诺贝尔文学奖将2018年、2019年两年的诺奖一气儿颁出,波兰女作家奥尔加·托卡尔丘克获2018年诺贝尔文学奖,奥地利男作家彼得·汉德克获2019年诺贝尔文学奖。
饱受丑闻困扰的诺奖并未在今年的文学圈和公众中获得更高的关注度。诺奖颁出的那一刻,《白天的房子,夜晚的房子》在京东的销量瞬时达到前一周的600倍,但这颗流星转瞬即逝,在开卷10月畅销书榜上,并未有新晋诺奖得主的作品。
但往年的获奖作家要幸运得多。自从莫言2012年获得诺奖后,这个诞生于1901年的古老文学奖项开始闯入国内公众视野。2012年,《莫言文集》在当当网上预售三日内订购量超过十万部;2013年得主艾丽丝·门罗的作品在获奖后一个月销量比前一个月增长了近1500倍;2014年得主帕特里克·莫迪亚诺作品销量一个月内增长240倍;2015年得主阿列克谢耶维奇的作品销量增长近74倍。
相比之下,出版界的诺奖情结依旧。诺奖揭晓前,中国作家残雪因高居赔率榜前几位,引发一系列热门话题,其文学作品“身价”一度水涨船高,诺奖情结与商业炒作牵扯不断。
老茅奖作家,热度盖过新晋得主
四年一届的茅盾文学奖今年8月16日出炉,徐怀中《牵风记》、梁晓声《人世间》、陈彦《主角》、徐则臣《北上》、李洱《应物兄》获得第十届茅盾文学奖。但不得不说的是,今年风头最劲的作家,却被第三届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已故作家路遥抢走。
第十届茅盾文学奖五部获奖作品除了《人世间》出版于2017年11月,其余四部作品均出版于2018年,都是距离读者相对近的作品。茅奖揭晓后,人们对当前获奖作家、获奖作品谈论得很少,而对昔日茅奖得主谈论更多,其中,路遥和《平凡的世界》“出镜率”居绝对强势地位。
如果说茅奖揭晓后,引发公众对路遥的集体追忆,那么进入11月后,文学界正式迎来了“路遥时间”。今年12月2日是路遥诞辰70周年纪念日,11月至12月,光是在京举办的纪念活动,就有作品朗诵会、路遥老友座谈会、路遥纪念会、国际研讨会、典藏版《路遥全集》首发活动等,如此全方位、立体化、多角度地纪念路遥,还是破天荒头一次。但这股热浪中,也有业内人士直指“对路遥的研究、对作品价值的挖掘还远远不够”。评论家孟繁华更是提醒,不要把路遥捧成神话,没有好处。
今年的茅奖作品是否能深得人心,还需要时间的沉淀、读者的检验。诺奖得主勒·克莱齐奥今年在京发表的一番言论萦绕耳边,“今天的文学和文化面临着越来越高程度的专业化,文化工作者眼中的文化和大众看到的文化不太一样,对大众来说距真正的文化还是有点儿遥远。”在信息时代、娱乐时代,文学如何真正走进大众群体、引领大众,任重道远。
书店有关门的,但新开的更多
因为商场关门,单向空间·爱琴海店将于今年12月31日停业,这几个月每逢周末,读者纷纷到此打卡,以温暖的方式向书店道别。而三联韬奋书店美术馆总店则将在年底重张,让读者万般期待。
实际上,今年北京更多的书店在开张,北京239家实体书店获得2019年度实体书店项目扶持,扶持资金近亿元。截至2019年9月底,北京实体书店一年来增加285家,同比增长28.1%。
和扶持政策同步的是,书店品牌意识凸显已成为热门话题。全民畅读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书店明年将达到20家。由小众书坊延伸出来的雍和书庭进入试运营阶段,其定位是“签名本主题的精品书店”。模范书局也正在谋划新空间的开业。
京外品牌书店集体进京,引发业内关注。西西弗书店在北京开店21家,言几又有8家,建投书局开店2家,上海三联书店和钟书阁分别开店1家,这些书店明年都会有新店在京开张。来自北京的厚爱,让这些品牌书店心怀感恩。
今年以来,新一代网红书店纷纷诞生,不仅打卡人数激增,而且从年轻人延伸到老年人。尽管如此,真正培养阅读人口基数、培养公众阅读习惯,尚待努力。书店的故事会更精彩,但挑战也更严峻。
留下文字和精神,他们离开了
离别是一个伤感的词汇,2019年,一批作家、翻译家与我们告别,留下了他们的文字和精神。
这些离世作家中,有不少作家的作品曾收入语文教材。当年在语文课本中读台湾作家林清玄的学生现在已经长大,那句火遍网络的“归来仍是少年”曾令多少不老的心灵豪情万丈。文化学者、诗人、作家流沙河离世,他的《理想》曾被收入教材,如今被人们再读重温。《半夜鸡叫》作者高玉宝上学不到一个月,却一生著述200余万字,是几代人的童年回忆。
今年北京几位重量级老作家纷纷离世,他们留下的人文传统将不断被追忆。赵大年曾直言“作家当官,作家没了”;苏叔阳主编的《中国读本》创下累计发行1400多万册的佳绩;从维熙用文学创作记载和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发展史,其浩然之气令人感佩。
随着一批杰出学者、翻译家的离世,更让公众对他们一辈子的执着和坚守,生发尊崇。德语文学翻译家张玉书翻译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已经成为经典之作;翻译家巫宁坤留下经典译本《了不起的盖茨比》与读者告别;法语文学翻译家郝运,更是永远与经典名著《红与黑》紧紧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