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八駿
2024年是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又一個具里程碑意義的年份。一方面,美西方政治制度危機史無前例加劇。尤其美國,民主黨為上層派閥所困,無法產生合格候選人取代拜登出戰11月總統大選;共和黨被特朗普挾民粹所騎劫,致使美國民主制度發生蛻變。另一方面,全球兩大地緣政治熱點歐洲和中東,出現不利於美西方的轉折。
6月15日至16日在瑞士舉行的烏克蘭和平會議,有三點值得重視:一、東道國瑞士邀請了約160個國家,結果僅92個國家和8個國際機構的代表到場,其中巴西、梵蒂岡不是正式與會方,而是作為觀察員。二、儘管主辦方稱之為「高級別會議」,但是35國派了第二、第三級的政府代表。尤其,拜登出席七國集團意大利峰會卻缺席瑞士烏克蘭和平會議,不給澤連斯基以面子。哈里斯、朔爾茨、岸田文雄都只參加第一天會議,提前回國。三、包括與會金磚國家在內、14國拒絕簽署會議聯合公報,尤其,聯合公報不得不刪去初稿中關於俄羅斯「侵略」烏克蘭的表述,僅稱俄羅斯對烏克蘭的戰爭。這3點可視為俄羅斯在全球外交上開始扭轉對其不利的局面,亦即美西方開始喪失之前一直標榜的道德優勢和外交優勢。
「全球南方」是導致這一轉變的關鍵因素。之前,不少發展中國家在聯合國大會上支持指責俄羅斯「侵略」烏克蘭的決議案。如今,他們從更廣闊的歷史視角觀察,對俄烏衝突形成並勇於表達不同於美西方的判斷。
美西方在俄烏衝突上其實已進退維谷。儘管七國集團成員以及其他西方9國先後與烏克蘭簽訂10年期安全協議,北約華盛頓峰會通過支援烏克蘭的計劃,但北約堅持烏克蘭加入北約的前提條件是,它必須打敗俄羅斯。明眼人皆明白,烏克蘭全民皆兵戰至最後一人也不可能打敗俄羅斯。
特朗普重返白宮能否解決烏克蘭危機?不排除2025年某一時間俄烏開始和談甚至達至一項協議的可能性。即使如此,烏克蘭問題不會徹底解決,歐洲安全問題依然存在。歐洲格局調整涉及更大範圍,何況歐洲局勢已同中東和東亞等全球地緣政治熱點相互聯繫,歐洲熱戰已與第六次中東戰爭緊緊扣連。
西方國家棄撐以色列
美西方必須明白,即使它們傾力支援烏克蘭,俄羅斯不可能敗,烏克蘭不可能勝。同樣,美西方尤其華盛頓必須明白,即使美國全力支援以色列,哈馬斯不可能被消滅。
內塔尼亞胡是主政以色列時間最長、立場也最頑固的猶太復國主義者。2024年7月3日,他領導的政府宣布沒收約12平方公里約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土地,進一步扼殺巴勒斯坦生存空間。
內塔尼亞胡此舉公然對抗國際社會。關於俄烏衝突,西方陣營大體保持一致。但在中東問題上,除美國外,西方絕大多數國家不同程度與以色列拉開距離。即使華盛頓也不得不表示支持以色列與巴勒斯坦分別建國的「兩國方案」。「兩國方案」關鍵一條是,以1967年中東戰爭前的邊界為基礎。內塔尼亞胡政府不僅反對「兩國方案」,而且進一步吞併巴勒斯坦土地,以色列非政府組織「現在就和平」譴責內塔尼亞胡實施了自1993年《奧斯陸協定》以來最大的土地兼併計劃。
消滅不了哈馬斯,又進一步掠奪巴勒斯坦人土地。美國和以色列必將更加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