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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佔中看我們的新一代

2014-11-11
来源:香港商報

  李明生

  香港的新一代,從來與別不同。這種與別不同,非但是個社會現象,也反映在政治方面。雖然「佔中」的未必限於青年,但青年卻肯定是「佔中」的代表、旗手、以至先鋒。回歸基本,只要明白我們新一代,便不難解釋他們對「佔中」的傾向與取態。

  我們的新一代如何與別不同?兩個概念可以簡單言之,就是高度的理想主義和自由主義。

  理想主義vs務實

  先談理想主義。昔日,我們的上一代無疑傾向務實主義,這是基於當時的時代背景,當年大家生活艱苦,莫說大學畢業,可能中學畢業以至小學畢業,就要出外掙錢,否則全家手停口停。客觀環境孕育不得不務實的價值觀,腦海關注的乃基本需要。現在,我們的下一代則傾向理想主義,因為社會富裕了,那些基本需要已由我們的上一代解決,這包括父母和政府,青年畢業後毋須急於求職,反而可以先去旅行,還可參加一年工作假期,有此強力後盾當然可以更多地滿足夢想,而較少擔心其他生活要素了。即使工作掙錢亦可自己消費,包括購買最新手機或名牌手袋等,毋須供養父母或弟妹。

  價值觀由務實變理想,「佔中」的應運而生正好滿足我們新一代的有關趨向。一方面,政治上儘管可以追求他們眼中的「終極民主方案」,並且同意「民主萬能論」,希望能夠打造一個烏托邦;另方面,對於「佔中」對經濟和民生等的種種損害,他們都認為影響不大,甚至只是小小犧牲,因為追求民主這個高層理想,比較停留物質之類低層需要來得重要。這當然與上一代大相逕庭,上一代親身經歷了由貧窮到小康以至中產的變化,有關進程都由自己親手建立起來,不似新一代般彷彿所有東西都是與生俱來。上一代更加重視並珍惜舊有一切,他們未必反對追求民主,但卻對「佔中」的破壞行徑不以為然。

  自由主義vs法治

  理想主義解釋了「佔中」的目標問題,自由主義則可進一步解釋「佔中」的手段問題。

  自由主義的相反包括法治精神,法治精神除了著重守法與執法,還有的是社會穩定和權利平衡。昔日,我們的上一代尊重法治精神,非但因為在家長式著重管教的環境下成長,亦由於普遍於大家庭及在「碌架床」上長大,因而習慣與兄弟姊妹一起,互相尊重,顧己及人。現在,我們的下一代傾向自由主義,比較活在自己世界,從而好自由地不受外間束縛,一個負面極端則是自我中心,在家寧願獨自鎖在自己的房間裏,在職亦不諳與上司及同事相處,互聯網文化又鼓勵了志同道合的社交網絡,包括只跟意見相若者溝通,鮮去瀏覽及聆聽其他意見,談不攏更大可乾脆「unfriend」。

  「佔中」高舉「公民抗命」大纛,正好為我們新一代追求理想提供大量自由空間。現時就有一個危險的極端思維,彷彿黃絲帶是帖護身符,任何抗爭手段均可無視法律及秩序,肆意佔領道路固然是一大體現,其他還包括:隨處懸掛及張貼政治標語、畢業禮和商場裏撐傘示威、以至「快閃」堵路、甚而挑釁和衝擊警方等等,過程中即使對他人構成影響,但卻認定自己的自由凌駕於他人自由之上,又或者根本沒有考慮過他人感受,因而自我感覺良好。不是說

  上一代人不重視自由,但至少不會認同上述極端行為;事實上,躋身社會大學這個社會化過程,本來就容不得不顧他人,必須準確拿揑與不同人士的和平相處之道。「抗命不認命」的口號一語道破時下青年的傾向。「抗命」即自由主義,「不認命」即理想主義。

  其實,以上種種,「反叛」二字已足以蔽之,每一年代青年都是反叛的,不過我們下一代更為反叛罷了。當然,這只是一個趨向,我們下一代也有務實與守法的,我們上一代也有過度高舉理想主義和自由主義的,沒有必要以偏概全。

  民調:新一代與別不同

  事實上,多年來的調查均已反映上述趨向,包括在職場上,新一代傾向自由、彈性、符合理想的工作;日前中大民調亦顯示,30歲以下者最重視自由,比率約30%,至於法治卻只有10%左右;反觀31至50歲和51歲或以上兩個群組,則同樣最重視法治,比率分別為28.7%和22%,相反自由則為18.7%和18.2%,兩者價值觀差別不大。

  至於「佔中」是否退場的關鍵,最新港大民調指出,30至49歲和50歲以上兩個群組,分別有72%和79%認為應停止佔領,與整體的70%相若;而18至29歲的群組,則為42%;這個結果,與上周理大同類民調所反映的基本一致,即30至59歲和60歲或以上的兩個群體,分別有76%和98%同意退場,兩者分別不大兼與整體的73%相若,而18至29歲的,則有41%同意退場。

  我們下一代與別不同,既是一個社會現象,也是當前政治僵局的一大根源。唯有對癥下藥,才可制訂適當的青年政策——而這個癥狀,則絕對不是青年難置業、社會難上流等等形而下層面。

[责任编辑:李曉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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