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星洲大選,執政的人民行動黨(PAP)取得大勝,反映人民普遍支持現行的政經體制。由於星洲常被拿來與香港作比較,包括對照政制和經濟表現的差異,故此次選舉結果確可給香港的未來政經改革前景帶來啟示。
執政黨大勝見民心
星洲立國剛滿50年,期間經歷了不少風風雨雨和成功失敗,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來之不易。此次大選的意義尤其重要,因為它乃在星洲發展歷史轉折關鍵時刻的一次民意大檢閱,其特殊性及重要性包括:一、名人效應消失。此乃國父李光耀逝世后的首次大選,可檢測人民對以其子李顯龍為總理的政府的支持度。二、選民年輕化。人口結構的變化顯示此次乃立國后出生選民首次占大多數的大選。而年輕一代的政治取態或與年長的不同,對立國后一脈相承的執政黨或有不利。尤其值得注意者是,在鄰國馬來西亞年輕的華裔民眾已成了就貪污問題反政府的主力,而在臺灣及香港年輕一代及學運亦成了反政府生力軍,故難保星洲的年輕一代不受這新潮流影響。三、反對派氣勢正處上升軌。近期的選舉中反對派政黨表現日佳,而民間確有各種不滿現況情緒,如反新移民、貧富懸殊及房價高漲等,并曾有過示威行動來作表達。這次更是首度在所有選區都出現反對派挑戰者的大選。四、近期星洲經濟表現轉差。由於受到外圍狀況不穩的影響及沖擊,星洲也未能避免出現經濟下滑及金融動蕩等問題。有國際評論更把星洲與其他新興經濟并列為「麻煩十國」(Trouble 10)的成員之一,雖或有點誇張,卻也顯見問題的嚴重性。
在上述各項前所少有或未有的不利形勢下,PAP能取得大勝自更令人眼前一亮:相比上次在議席上增添兩席,而選票更上升一成至近七成。人民已清楚地表明支持現政府及現行政策,而這成果的深遠意義不容忽視,特別是:一、星洲領導層及政府實現了接班的平穩過渡,較順利地進入了后李光耀時代。二、開啟了新的星洲政局及社會基本穩定時期,讓政府及國人可專心應對經濟挑戰,并推動發展上新臺階。三、確認了星洲模式的可行性以至優越性,對兩岸四地的大中華地區尤多啟發意義。四、在安內后,星洲還有望繼續李光耀時代的外交策略,在國際尤其東亞地區事務上發揮較大影響,延續之前的「小國大外交」奇跡。
大政府大市場成典範
顯然,星洲大選的結果不單對本國,對東亞以至全球都將有重要意義,因此也應對星洲模式及星港對比作更進一步探討。在經濟方面,星洲有獨特的高度自由市場和高度政府干預并存的發展及管理模式,是「大政府、大市場」的典範,與香港的「小政府、大市場」模式相比,其優越性早為實踐證明,如在維持及建立內生增長動力上成績卓越,令GDP及人均GDP均超過香港,而經濟結構的多元性、抗風險能力也更佳。香港若非有內地作后盾的獨門優勢,經濟表現在相比下將更劣。另一方面,與中國內地相比,星洲政府的干預更有效率,而市場機制也優越得多,星洲已建立了法治市場,對市場的認識也更深入、正確。
星洲模式的政治成效同樣突出,相比周邊國家如馬來西亞、泰國及印尼的動蕩自然顯得安穩優越,相比香港則其強勢政府及高效管治尤為突出。星洲政府能有效抑制及抗御社會上不時浮現的民粹主義、本土主義及保護主義潮流的經驗,實值得香港及東亞區內其他政府學習,這些方面的思潮,也有在星洲反對派的政綱上出現。
當然,這與星洲的有效教育及法治體系有極大關系,顯示此乃強勢政府的必要環節。不少港人批評星洲限制人民自由,雖然并非每項限制都合理必要,但總體上限制卻有助穩定民主。
香港目前流行的民粹式自由,只會引向離心型民主,事實上是未達民主社會先已撕裂。
無疑,不斷優化改善的星洲模式實是這次PAP大勝的最深層因素及基礎。悲哀者是香港的現行政經模式已證明失敗,卻看來無法自行更新,令情況只會日益惡化。
凌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