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當選下屆美國總統!一石激起世界千重浪,全球市場在經歷了前日大崩盤之后,昨又走出一個令人瞠目的深V字形。如此「特朗普行情」,究竟是因為特朗普的魅力實在令人神魂顛倒,還是全球的市場精英決定要「破罐破摔」?
眾所周知,不確定性是經濟運轉的大敵,而前日的美國總統大選卻給全世界完美演示了什麼叫做大跌眼鏡:選前各類民調都顯示,希拉莉的勝選應是板上釘釘;世界上的各路政治、經濟精英亦紛表支持希拉莉,從而給市場造成「希拉莉當選是大概率事件」的預判。但結果卻出乎市場預料,特朗普不僅在大部分時間領先希拉莉,還在多個傳統支持民主黨的州取得顛覆性勝利。一個接一個的意外和誤判,再加上特朗普出格和爭議的言論形象,都變成了砸向市場的一顆顆滾石。但浪子可以回頭,誤判也可以修正。聽聽特朗普的勝選感言吧:「合作使我們能夠展開重建我們國家的迫切任務,展示新的美國夢」、「我們會公平地對待每一個人,所有的人和所有其他國家」、「我們將求同存異,尋求合作夥伴關系,而不是敵對和沖突」。滿滿的政客語言和「政治正確」,正正出自於這位爭議無數的「大嘴」——畢竟,這場被稱為「史上最糟」的選舉已經結束,務實的現實政治才剛剛開始。
可預料的是,短期看,「穩」字仍是特朗普施政首務,推出顛覆式政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政治上,特朗普身上強烈的反建制色彩,不僅令其面對著民主黨和精英群體的不信任,亦在共和黨內部難以獲得主流支持,任何容易引發爭議的政策都難以通過制度的掣肘,更遑論修建「邊境長城」之類的荒唐構想。而從經濟上看,美國經濟復蘇勢頭仍在繼續,就業、消費、勞動生產率、資本流入等關鍵數據亦表現正面、預期樂觀,皆說明奧巴馬政府的經濟政策有可取之處。特朗普若冒險推動政策的全面轉向,除將制造新的不確定性之外,亦會把美國經濟的良好勢頭導向未知境地,風險巨大。一個明顯的例子是,特朗普今年中曾公開支持維持低利率政策;他當選后,美國12月加息的概率頓時腰斬。
而即使有變,這樣的變化亦不會是無的放矢。若略去特朗普選戰中的種種口水和前后矛盾之處,唯有減稅、增加投資、貿易保護等政策才是他不變的核心主張。一方面,特朗普的減稅主張,有利於減輕企業負擔,吸引制造業回流和創造就業,并激活民間的消費活力,理論上有利於美國經濟的進一步增長;另一方面,特朗普力主擴張財政,大幅度增加基礎設施建設投資。這不僅意味著創造更多就業機會的可能,亦對市場展示了廣闊的投資空間,亦有利進一步刺激美國經濟的復蘇。從現實政治的角度考慮,上述政策亦是政治阻力較小,更容易獲得國會及民眾支持的政策方案。這也可以解釋,為何昨日全球市場出現了風向突變的反彈。
歸根結底,身為精明商人的特朗普,既不會推動任何顛覆性的政策,亦難以憑一己之力就將全球經濟拖入深淵。畢竟,這已不再是美國一家獨大的世界了,美國亦不是一人說了算的國家。
香港商報評論員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