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73

迟子建推新长篇作品 写作其间两度因剧烈眩晕中断

2015-01-16
来源:北京晚报

一个作家,关注一本小说,我特别感动。”迟子建面对面前几百位大部分是站着一个多小时的读者们说,写作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和她的生命相依相伴,写作的笔是她的隐形伴侣,“生活中很多东西会离我而去,但是我的笔一定会跟我走到地老天荒。”

这位将“年过半百”挂在嘴边的女作家面对众人时毫不避讳提及自己的年龄。不知是阅历使然,还是《群山之巅》的写作让她体会到内心的转变。“这一瞬间,我在五十岁的年龄,发现以前看见的都是我能看见的,现在,我看见了那看不见的。”迟子建说,自己写完这本书的一刹那有一种告别的不舍,“写完《群山之巅》我就特别想倾诉,但也不知道对着什么倾诉,我想在50岁写完这部小说的节点,做一个总结。”

从第一部长篇小说《树下》开始二十多年来,在持续的中短篇小说写作的同时,每隔三四年迟子建就会回归长篇小说的写作,她的《伪满洲国》、《越过云层的晴朗》、《额尔古纳河右岸》、《白雪乌鸦》等作品都是受读者喜爱的长篇作品。迟子建说,有的作家会担心生活有用空的一天,而她却没有这种担忧:“虽说春色在我面貌上,正别我而去,给我留下越来越多的白发,和越来越深的皱纹,但文学的春色,一直与我水乳交融。”

作家迟子建的长篇小说新作《群山之巅》在北京图书订货会上和读者见面。熟悉迟子建的人都知道,这位为人低调的女作家在各种文学活动中都难寻踪影,今年51岁、写作超过30年、出版过80部作品的迟子建第一次因为出版小说举办新书读者见面会。大嗓门的迟子建说话声音洪亮,也带着东北人的直爽:“我不是特别喜欢这样的场合,为什么决定来?因为《群山之巅》对我来讲是重要的,读者看过以后就会知道。”

迟子建被评论界称为“中国当代最好的女作家之一”,是“少有的短篇、中篇、长篇都写得好的全能型作家”。这次的全新长篇作品《群山之巅》距迟子建获得茅盾文学奖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已过去十年,距上一部大受好评的《白雪乌鸦》也已有四年多。这次,这位生活在东北的女作家再度将深情悲悯的目光投向中国北方苍茫的“群山之巅”,讲述在那里发生的勾人心魄的人间故事。

这部长篇花费了迟子建最多的心血,写作此书历时两年,其间两度因剧烈眩晕而中断。家人担心她的健康,曾不许她再写下去。“这个小说确实写得很不容易,从写作到出版这两年间我身体不大好,确实有点呕心沥血的味道。”当她最终写到小说结尾那句“一世界的鹅毛大雪,谁又能听见谁的呼唤”时,“我的心是颤抖的”,迟子建说,“写完这本书我似乎情绪得到了一种宣泄。”

“群山之巅”就是小人物的尊严

《群山之巅》是一部贴近现实的长篇小说,它比《额尔古纳河右岸》更苍茫雄浑,比《白雪乌鸦》更跌宕有致。“生活不是上帝的诗篇,而是凡人的欢笑和眼泪”,《群山之巅》中的众多卑微的小人物,他们“怀揣着各自不同的伤残的心,却要努力活出人的样子”,“群山之巅”就是小人物的尊严。

文学评论家李敬泽在读后感叹“泪点低”,“有不少地方让我感到心很酸,感觉要绷不住了,要流泪。” 李敬泽点出,在这个时代,我们发明了无数的技术手段,每个人都有手机,都是为了听到别人的声音,“但其实我们也很可怜,天天慌里慌张地说,其实内心明白一件事,却不愿承认我们根本听不到别人的呼唤,自己的呼唤发出去,也没人听见。”李敬泽说,“幸亏这个世界上还有像迟子建这样的作家,让这些沉默的生灵发出声音。”

迟子建对自己作品的描述是,这是一个由于当下城市生活中某些法规的执行,在一个遥远的山村引起震荡的故事,其中写到了每一个卑微地活着的人的艰难,他们内心的理想和信念,还有人和人之间依旧存在着的温暖。“我们的社会生活不会因为你生活在一个小镇,就变成一个世外桃源,生活的每一个侧面在这个小镇的人们身上都体现出来了,所有的痛苦、喜乐、哀愁都出来了。”迟子建说,“到了第七部长篇小说,我个人对自己写作还是满意的,无论是对结构,还是对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都在20万字的篇幅里呈现出来了。”

迟子建认为,不同的题材就要用不同的方法去写,《白雪乌鸦》是散开的方式,而《群山之巅》是倒序的环形叙述的方式。“每一个细节的引出是有故事的,在一个20万字的长篇里面,你要把想表达的东西放大,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情节,每一个道具都是不能浪费的。写与当下生活有千丝万缕的作品是一个挑战,所幸我把它完成了。”本报记者陈梦溪

[责任编辑:宋斯琪]
网友评论
相关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