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美國聯儲局時任主席伯南克暗示將早於預期結束量化寬松,使全球金融市場陷入「縮減恐慌」。現在,他的繼任者耶倫決心不效仿這種讓市場出其不意的做法。英國《金融時報》的社評認為,到目前為止,耶倫做得不錯她正一點一點地讓我們適應美國利率周期將逐漸轉變的前景。
謙遜對待復蘇勢頭值得稱道
本周,耶倫暗示,聯儲局將在3月舉行的下一次會議上放棄在指引中使用「耐心」這個詞,市場對此反應平靜。換句話說,至少在下兩次會議上,聯儲局將不再承諾保持零利率。從現在開始,聯儲局的行動將完全由數據決定。這保留了聯儲局最早於6月收緊貨幣政策的可能性。
但是,采取這種立場與預測必然加息的做法不同。事情也本該如此。耶倫向世人展現了對美國經濟復蘇勢頭的謙遜態度,這樣的舉動值得稱道。盡管如此,用耶倫的話來說,大部分數據表明復蘇正變得越來越「穩固」。勞動力市場快速改善,消費者信心增強,但中期前景依然晦暗不明。盡管美國經濟近期有所好轉,但好轉能持續多久仍然值得懷疑。通脹水平遠低於聯儲局2%的目標,聯儲局利率周期轉變可能引起市場過激反應的危險也依然存在。
經濟風險分布正日益均衡
伯南克的「縮減恐慌」推高了長期收益率,抑制了抵押貸款需求,讓美國房地產市場在2013年遭遇寒流。即使到了今天,相較於以前的周期,美國房地產市場復蘇的疲弱也令人驚訝。美元的強勢抑制了出口,工資增長也看不出有可持續的趨勢。同時,歐元區可能爆發另一場危機,中國經濟放緩可能比預想中更快,這些危險都切實存在。
但風險的分布正變得日益均衡。工資增長通常滯后於就業創造。從去年年中以來,月均新增就業達到了28萬。如果勞動力市場的復蘇持續下去,6月加息的機率就會上升。此外,沒人能保證近期全球油價下跌的趨勢不會逆轉。油價回彈會使通脹迅速接近聯儲局2%的目標。
央行家關鍵職責:管理預期
耶倫一直不明確表態,她的做法是正確的。理想情況下,她將讓聯儲局能夠更早開始加息,并以更漸進的方式進行,而不是采用「在較晚時候快速推進」的傳統策略。一旦開始收緊貨幣政策,聯儲局通常會堅定地實施下去。10年前,所謂的「格林斯潘階梯」導致美國在上一個完整的商業周期里連續17次加息。因此耶倫向世人展現出謹慎的態度是正確的。
在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舉行下次會議之前,人們無疑會猜測到時耶倫是否真的會放棄使用「耐心」一詞。市場想必認為她會這樣做。耶倫最關心的是讓市場了解聯儲局的想法。這意味著不會出現意外。
按照目前的情況,耶倫對美國經濟復蘇的可持續性保持樂觀,但對下行風險也保持恰當的謹慎。從她本周的發言來看,美國利率周期轉變的可能時機將略有變化,6月可能性較大。不過,如果時間推遲到9月,也沒必要感到驚訝。
思想開放理應是聯儲局的口號。央行家的一個關鍵職責是管理預期。從這個角度衡量,耶倫持續得到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