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韻
澎湃新聞日前接獲爆料稱,安徽省作協副主席、安徽省詩歌學會會長、中國詩歌學會副會長、《詩歌月刊》雜志社主編、國家一級作家王明韻,2017年1月7日在合肥因涉嫌強奸一名女士被當地公安部門刑事拘留。
1月9日,澎湃新聞從合肥相關人士處證實了王明韻涉嫌強奸一案,合肥市公安部門正在偵辦中。
1月9日下午,澎湃新聞記者聯系到安徽省作協兩位主要領導核實王明韻涉嫌強奸一事。一位領導稱其正在外地出差,尚未了解到相關情況。另一位領導稱其個人不便回應,并建議記者通過組織渠道了解此事。
同日,澎湃新聞記者聯系到安徽省作協的上級機構安徽省文聯。安徽省文聯辦公室工作人員稱,該部門尚未掌握相關情況。
澎湃新聞還聯系了合肥市公安局核實王明韻涉嫌強奸一事,但截至發稿尚未收到回復。
公開資料顯示,王明韻,1961年11月生,安徽省淮北市濉溪縣人,筆名蘭坡,2013年12月當選安徽省作協副主席。
王明韻1992年從中央黨校管理系畢業,曾在一大型企業任團委副書記、辦公室主任。1980年王明韻開始發表作品,2004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著有詩集《給一朵云》《放飛的鴿群》《最后的道路》《虛構的手勢》《原罪》等,散文集《為生命流淚》,報告文學集《走進自己的風景》。2014年,王明韻出版了個人回憶散文隨筆集《我的妥協之旅》。
2010年和2012年,王明韻曾兩度獲得“中國少年兒童慈善獎”。2015年,王明韻曾任第一屆“安徽詩歌獎”評委。該獎由《詩歌月刊》雜志社、安徽省詩歌學會聯合主辦。
2016年9月,王明韻詩集《長愛歌》出版。2016年10月,由王明韻主編的《中國新詩百年大系·安徽卷》出版。
作為安徽省著名詩人,王明韻在社交平臺上頗為活躍。在其個人實名認證的新浪微博上,王明韻曾發布過三條有關強奸案件的消息和評論。
此外,據《文學報》2006年4月報道,王明韻8歲開始患有耳鳴癥,并長期患有失眠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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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韻的個人資料(百度百科)
王明韻:繁星深處的詩人和他的臉
在認識《詩歌月刊》之前,我已經在一次又一次的偶然之中閱讀到了詩人王明韻的詩歌。因此,首先,王明韻是一個詩人。大概是兩年前或者三年前,我有機會非常集中地閱讀到了《詩歌月刊》,我才知道它的前身是20世紀80年代的《詩歌報》。在那個年代,《詩歌報》曾經用大量的篇幅刊登了我和海惠的詩歌。也許是某種感恩和潮濕的記憶基于此,讓我重新開始審視著21世紀的《詩歌月刊》,它華美而樸素,它甜美而憂傷,它的封面和內頁、以及那個叫蘭坡的主持人的語詞。日后我才知道蘭坡就是王明韻。
2006年的春天,在云南滇西的一次筆會上,王明韻乘飛機而來,我們終于可以靜靜地坐下來,以此來解決一個詩人與另一詩人之間的期待交流的一個空間。
王明韻,從他的詩歌的旅途中清晰地流露出了詩人的臉,那是一張平靜的面孔,那是一張被長年累月的失眠癥永久地折磨著的臉,我們談到了詩人所患的耳鳴和失眠癥,這不是一種虛構的談論,而是一種來自生活的對話。
耳鳴癥自王明韻8歲時就噓地一聲出現在他耳朵深處,那是一種看不見的耳鳴。自那以后,這種淬火時的聲響時而劇烈,時而輕微,但自始至終地伴隨著詩人。于是,漫長的失眠癥由此開始,這不是一種游戲的開端,而是一種魔法似的籠罩。耳鳴聲影響過詩人的聽覺,你難以想象,當詩人正在傾聽一陣鳥翼聲穿越樹枝時,耳鳴聲湮滅了鳥翼的振動聲……類似同樣的場景在任何場景中重復地交替著,它的殘酷在于伴隨著詩人的耳鳴聲一次次地湮滅或阻止著詩人前去傾聽世界萬物在某一種特殊場景中發出的旋律。而它的存在卻創造了詩人的靈性。在耳鳴聲越來越激烈時,也正是詩人暴發失眠癥的時刻,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的時刻,我們每個人一生中都要遭遇到失眠的入侵,然而,我們不會每天晚上都會失眠。
我們不會因為耳鳴癥而引來失眠,簡言之,我們的失眠故事只是生活中的片斷插曲,是偶然中的煎熬,甚至是一種與漫長的黑夜會晤的時刻。這樣的失眠帶來了抒情和詩意。而王明韻卻反之,他身體中攜帶的這種失眠癥,已經成為了一種嚴酷的病史,整夜消耗他生命的那種失眠,永無休止地不讓他進入夢境。當然,他假寐著,為了讓躺在他身邊的人獲得一種虛假的安寧,他在黑夜中躺下,帶著屬于他個人的那種仁慈之心假寐著。有時候,在合上雙眼時,他的軀體語言也會飛行,那是一種超越了時空的飛行。
他一定會絕望,這種絕望在20多年以前曾經剝離過他的生命。當他把一粒粒的安眠藥集斂在一只瓶子中時,女兒——那個年僅兩歲的天使用她敏感的心發現了瓶子,女兒的聲音阻止了他可怕的行為,于是,他活下來了,他不再害怕失眠癥了,他要為女兒活著,為他心靈中美妙無比的圖像而活著,為詩歌而活下去。于是,他不斷地尋醫,不斷地配合醫生的治療,當我見到他時,他平靜地講述他身體中發生的一切故事,失眠癥就像磁鐵般用一種方式牢固地籠罩著他的同時,他也在眾多朋友的關愛中,詩意地棲居著,生著,活著,愛著。
他的眼睛潮濕著,這是一雙詩人的眼睛,他已經能夠平靜地接受這一切:包括在漫長的黑夜之中假寐時所看見的繁星,那是籠罩在他軀體之上的時間之謎;包括愛。他愛著。愛著萬物和朋友,愛著可以親近他生命的猶如詩歌撲面而來時的那種驚喜和震撼。
所以,他就是仁慈。
他為《詩歌月刊》的存在尋找著一切可能,他總是在飛機上、在火車上,在路上——尋找著一切契機,讓一本刊物活下去,意味著讓更多的詩人露面。所以,他攜帶著失眠癥,同時攜帶著的還有他的刊物。他一次又一次地努力讓為數不多的企業家理解他在中國辦詩歌雜志的理想,他為此用詩人的舌尖不斷地尋找語詞,同時也在用詩人的舌尖體驗著生命中不堪重負的輕或重。
酒精在他體內縈繞著,在這個世界上,為了三種愿望他不斷地暢飲著杯子里的酒,顯現出詩人眼睛的杯底:第一,酒精可以麻醉他的神經,他可以借助于酒的力量入睡片刻,但片刻過后,他的身體將承擔著更大的分裂;第二,酒逢知己千杯少,當他面對知音和朋友時,他會敞開胸懷,杯中的美酒啊猶如溪流使他微醺著,沉醉著;第三,喝酒可以讓他進一步地與現實和理想接觸,比如,漫長午夜失眠時的焦慮以及日午時光的光陰。我們每個人都在試圖用各種各樣的生活方式打發掉時光如流水的光陰生活。王明韻并不是一個英雄,他只是一個詩人兼文學刊物的主編,他除了執迷于詩句的營造之外,還身不由己地著迷于一本孤寂中沉浮的詩歌刊物的命運,這兩者的生活使他不斷地訓練著自己的忍耐能力。
在詩人的眼睛里,在我們會晤的云南高黎貢山腳下的密林中,流水在輕柔地流動,白云在悠遠地飄動。而此刻,我看到了詩人的眼睛,仍然是一夜未眠的眼睛,充滿了前世、今世以及下一世的仁慈和溫柔,有了它們,詩人將會積極與自己的肉體和現實作持久的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