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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三部曲1:幽暗國度》:印度,吞噬自身文明的“幽暗國度”

2017-08-11
来源:鳳凰讀書

   

  圖片來源於網絡

  編者按

  8月7日電影《戰狼2》的票房總額便已達到34億元,一舉突破了之前由《美人魚》所保持的國內影史票房記錄。雖然增速放緩,但依形勢看最終突破50億大關或為可能。

  這部軍事題材、以海外撤僑為情節主線、略帶一抹個人英雄主義、“中國的好萊塢式動作片”、“國產美國隊長”的電影,在短短半個月內引爆票房的同時,自然也成為了全民熱議的對象。總體來說在飄如雪片的新聞、輿論中,褒遠大於貶。以自上部延續下來的“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片尾的“中國霸氣護照”為代表,該片更是激發了各層次人群的愛國激情。在這股酣暢自豪的情緒渲染下,觀眾們紛紛點贊叫好。小編就在各種渠道看到過這樣的故事:帶年邁退伍的老父親去看,父親雙眼噙淚片尾起立敬禮......帶女朋友去看女朋友比我還起勁......在海外執行任務的維護部隊發回視頻表示想看《戰狼2》......等等不一而足。

  偏偏近期,我國邊境還真不怎么太平。

  網上盛傳過的《中國外交黑話表》又被翻了出來。盡管用“黑話榜”去揣測國家行動只是網絡調侃,但面對其邊防部隊非法越界已逾一個半月的印度,媒體的措辭確然愈發嚴厲,程度快要逼近排在“黑話表”最後面、曆史上只出現過兩次的兩句話了。

  印度這個“近鄰”,再次以一種不太友好的姿態出現在了我們視線中。今天帶來的書是“印度三部曲”之一,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英籍印度裔作家V.S.奈保爾的代表作,主要寫作者三次踏上印度,記錄其所見所聞,抒發其所思所憂,用冷峻、深沉的筆鋒,畫骨摹魂,展現一個最真實的印度。

  印度人不願正視他們的國家面臨的困境,免得被他們看到的悲慘景況逼瘋。這種心情我們能體諒。同樣的,我們也能夠理解,為什么印度人欠缺曆史意識—有了曆史意識,他們還能夠繼續蹲在古跡和廢墟中,照常過他的日子嗎?哪一個印度人能夠抱著平常心,閱讀他們國家最近一千年的曆史,而不感到憤怒和痛苦呢?在這種情況下,印度人只好退縮到幻想中,躲藏在宿命論裏。

  把人間的一切交給上天——好幾所大學開設占星學的課程——然後站在一旁,抱著冷眼旁觀的態度,眼睜睜看著世界其他國家日愈進步,心裏安慰自己說,這一切我們早就經曆過了,沒啥了不起。飛機、電話和原子彈這類玩意兒,在古代印度就已經存在了——不信,你就翻開印度的史詩看一看吧。外科手術在古代印度是一門高度發展的醫學——我手邊有一份全國性大報你翻翻看吧,上面有一篇報道證明我絕不是在吹噓。印度的造船技術,是古代科技發展的巔峰。民主政治也是古代印度的一大成就。每一座村莊都是一個自治共和國,自給自足,井然有序;鄉村議會有權懲罰犯罪的村民,把他吊死或砍掉他的手。今天,印度人的當務之急就是重建這個寧靜樣和、宛如田園詩一般的古代印度。1962年,中央邦(Madhyapradesh)率先推行“鄉村自治”(Panchayatiraj)。大夥興高采烈,准備複興古代印度光輝燦爛的文化;政客們興致勃勃,談論古代印度的刑法一看來,在印度的這個邦,犯罪的村民肯定會被鄉村議會吊死或砍斷雙手。

  18世紀的印度內政不修,亂成一團,引起列強覬覦。但在印度人眼中,情況並非如此。每一個印度人都會告訴你:英國人來臨之前,印度非常富裕,工業發展正面臨重大突破。印度人對曆史的詮釋,幾乎跟印度曆史一樣充滿悲情,更讓人感到沉痛的是,以往的髒亂又重現在今天的印度。這些年來,我們看到的是一片亂象:巴基斯坦脫離印度,獨立建國;印度內部紛紛擾擾,為語言、宗教、種姓和行政區的劃分,爭吵不休。印度這個國家似乎永遠需要一個征服者,擔任仲裁人,擺平他們內部的糾紛。具有曆史意識的民族,不會用這種方式處理他們的內部問題。這就是印度曆史的悲哀:它欠缺成長和發展。這樣的曆史只告訴我們件事:人類會一代一代活下去。在印度曆史中,你看到一連串開始,卻看不到終極的創造。

  在印度曆史中,我們看到的是一塊不時被成群老鼠或蝗蟲摧殘的土地。後歐洲曆史轉移到印度曆史,感覺上,就像從珊瑚礁的曆史(每一個行動和每一次死亡,都為繼起的生命莫定一個新的根基)轉移到建築在荒涼沙灘上的一連串城堡的編年史,讀來令人沮喪。

  這是伍德魯夫比較歐洲和印度曆史得出的結論。他采用的意象非常鮮明、凸出,但他把印度曆史比喻成沙灘上的城堡,並不十分恰當。海浪沖刷上來,沙堡登時消失無蹤,沒留下任何痕跡,而印度可是一個充滿廢墟的國家。

  從南方進入德裏城,你看到的是綿延45平方英裏的廢墟和古跡。距離這座現代城市不過12英裏之遙,你會看到規模宏偉、四周環繞著城牆的圖格拉卡巴古城(Tughlakabad)遺留下的廢墟—這座城市被遺棄,因為附近缺乏水源。阿格拉市附近的法特浦夕克裏城(Fatehpursikri)依舊保存完整,但也因為缺乏水源被遺棄。(“你為什么想去法特浦夕克裏城呢?”旅行社職員站在德裏旅館門廳質問我,“那兒啥都沒有。”)在泰姬陵,我聽到一位向導對一群澳洲遊客說:“她逝世的時候,他說:‘我不想再住在這兒了。”於是他跑去德裏,在那兒建造一座很大的城市。”對生活在廢墟中、周遭環繞著古跡的印度人來說,這幾句話就足以解釋曆史的一切創造和衰敗。下面是我們從《穆萊氏旅遊手冊》mlurray’shandbook)“巴基斯坦章”第一條旅遊路線前十頁摘錄下來的片段:

  達塔(Tata)現在是一座小鎮,但在1739年它是一個擁有六萬人口的大城……達塔的主要景點是大清真寺,長600英尺,寬90英尺,擁有一百個圓頂。1647年,賈漢王(ShahJahan)開始興建這座伊斯蘭教堂,若幹年後,奧蘭格傑布(Aurangzeb)才將它完成,如今大部分已經傾頹了......

  遊覽亞羅雷(Afore)——古域亞洛爾(Alor)遺址(亞洛爾、烏治和海德拉巴,據說是亞曆山大興建的許多城市中的三座)......一系列廢墟綿延東北。雷蒂(Reti)東站......南方四英裏處,矗立著宏偉的維吉諾特城(Vijnot)遺跡。被伊斯蘭教徒征服之前,它是這個地區最重要的城市之如今只遺留下一堆堆瓦礫。

  穆爾丹(Multan)……非常古老,據說是亞曆山大時期的史料提到過的馬裏人(Mali)的首都……原來的寺廟矗立在城堡中央,後來被奧蘭格傑布摧毀,在寺廟遺址上建立的伊斯蘭教堂,毀於1848年的一場炮火,片瓦無存。當時穆爾丹城被敵軍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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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斯蘭教清真寺建立在印度教神廟遺址上:層層疊疊的廢墟。這是在印度北方,在南方;我們看到的是一座偉大的古城維加雅納加(Vijayanagar)。16世紀初期,它可是一座方圓24英裏的大城市,後來被敵軍劫掠一空,變成一座死城。四百年了。今天我們造訪維加雅納加,遠遠看到的只是一些遺跡,零零落落散布在廢墟中,和周遭那一堆堆褐色的、充滿超現實氣氛的岩層融合在一起,難以辨認。附近的村莊殘破不堪,塵土四處飛揚;村民的體格都非常孱弱、瘦小。進入古城,眼睛一亮,我們看到一幅無比壯麗的景觀:從康普裏村(Ampli)通往古城的道路,筆直地穿過幾棟古老的建築物,來到城中那條長長的、十分寬闊的大街;大街一端有一道石階,另一端齏立著一座精工雕琢、金碧輝煌的印度教寺廟。石造建築物的底層,在四方形的石柱支撐下,依舊屹立;門上雕刻的圖形中,我們看到一群翹起雙腿的舞娘。走進門內,我們看到的卻是一群骨瘦如柴、有如蜥蜴一般生活在石頭堆中的男人,女人和兒童。他們是這棟偉大建築物的繼承人。

  一個小孩蹲在泥濘的街道上;一只渾身毛發脫光、露發粉紅皮膚的狗兒守在一旁,伺機而動。小孩挺著大肚腩站起身來,狗兒立刻撲上前去,飽餐一頓。寺廟門外有兩尊劄格納特木雕像。這兩座神像渾身雕刻著各種色情圖案:一對對男女繾綣在一起,正在性交或口交——冷冰冰,面無表情。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觀賞印度色情雕刻術,總算實現了多年的心願,然而,最初的興奮消失後,隨之面來是卻是無比的沮喪。性是痛苦,創造是毀滅:陽物之神濕婆同時表演生命之舞和死亡之舞——多么詭異的一位神柢,但又多么的印度!廢墟中有人居住。城中大街櫛比鱗次的建築物中,矗立著一座用石灰水粉刷的簇新寺廟:門口樹立著一幅幅三角旗,隨風飄揚。大街盡頭的古廟依舊香火鼎盛,牆上依舊裝飾著白色和紅褐色相間的直條紋。一塊高達6英尺的告示牌,樹立在門口,上面羅列著各種服務的費用。另一塊大小相同的牌子,記載維加雅納加城的曆史:很早以前,有一回,君王祈禱後,天上降下“金雨”。印度人把這則傳說看成真實的曆史。

  驟然間,一陣大雨(可不是金雨哦)橫掃過敦格巴特拉河(Tungabhadra),降落在維加雅納加城中。我們爬上大街後面的座石坡,鑽進一個石窟中避雨。仔細一瞧,原來這是一座用粗石砌成、猶未竣工的山門。一個身材非常消瘦的男子一路尾隨我們到這兒。他身上包裹著一條薄薄的白色棉布被單,被單上斑斑點點,沾著雨珠兒。他掀開被單,讓我們瞧瞧他那骨瘦如柴的胸膛,然後比了個手勢,表示他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我們沒睬他。他不再看我們,自顧自咳嗽起來—那是病人的咳嗽。鐺鎯聲,他的手杖忽然揮落在地板上。石頭鋪成的地板流淌著雨水。他撐起身子,爬上一座石台,任由他的手杖浸泡在雨水中。他蜷縮著身子躲藏在角落裏,不聲不響,一動不動。從陰暗的山門眺望出去,只見漫天雨絲灰檬檬,籠罩著這座四處矗立著石塔的城市。亮晶晶、閃爍著雨珠的灰色山坡上,到處散布著當年開探石礦遺留下的痕跡。雨停了。那個人爬下石台,撿起濕漉漉的手杖,把被單纏繞在身上,准備離開。我心中的恐懼和厭惡轉化了憤怒和輕蔑。這種感覺就像傷口一樣糾纏著我,讓我感到十分苦惱。我走到他面前,掏出幾張鈔票遞給他。在印度這個國家,你很容易就能夠嘗到權力的滋味。他收下小費,帶領我們走出石窟,引導我們爬上濕答答的石坡,一路走一路指指點點:這兒是一座石山,這兒是山上的建築物;這兒是五百年前遺留下的鑿痕。這是一項未完成的、突然被遺棄的建築工程,就像伊洛拉的石窟——據說,有一天工人們突然放下工具逃跑了,留下未完成的建築物,供後人憑吊。

  在印度,所有的創造活動都帶著一種迫切感:它隨時都會中斷、隨時都會被摧毀。建設是人類的本能,就像窮人餓著肚子也要做愛。為蓋房子而蓋房子,為創造而創造;每一項創造都是獨立的存在——它本身就是一個開始和終結。

  馬哈巴裏普蘭和印度南部其他地區的廢墟,具有一種統一性。這些古跡反映出的是印度教文化的持續和連貫,盡管日愈萎縮。在印度北方,古跡所顯現的卻是文化的缺失和挫敗一一連壯麗無比的蒙兀兒建築,也會讓人產生一種窒息感。歐洲也有紀念碑,紀念他們的“太陽王”——偉大的君主。法國有盧浮宮和凡爾賽宮。但在歐洲,這些建築物卻是國家精神發展過程中留下的見證:它們反映出一個民族的情操;它們使一個民族共同的、增長中的文化資產更加豐美。在印度,這一座又一座壯麗的清真寺和奢華的陵寢、這一棟又一棟宏偉的宮殿,所反映的卻只是征服者的貪婪、暴虐,和印度的無助、任人宰割。

  以往,英國人曾經在泰姬陵門前搭建一座高台,舉辦舞會,在吳德魯夫看來,這簡直就是粗俗不堪的行為,令人不齒。然而,這種粗俗卻是印度的傳統。對歐洲人來說,“尊重過去”是種新的觀念;把印度的曆史揭露在印度人眼前,讓“尊重過去”變成印度民族主義一個要素的,也是歐洲人。直到今天,印度人依舊透過歐洲人的眼睛,觀看他們自己的古跡和藝術。研究印度藝術的印度學者,撰寫論文時,部覺得有必要引述歐洲學者的著作。印度藝術還不能跟歐洲藝術相提並論,而英國學者的看法一印度人沒有能力設計和建造像泰姬陵這樣的建築物。不被歐洲人欣賞的印度古跡只好淪為廢墟,沒人照顧。

  獨立後厲行民族主義的印度,它的建築物,在精神上,卻非常接近英國殖民政府的建築物:兩者都試圖表現興建者的自我意識。這些建築物看起來很滑稽,但也讓人感到悲哀。它們不屬於印度。它們只反映出現代印度人對曆史和傳統文化的一種虛誇的、假惺惺的虔敬。這些建築物欠缺活力。就像印度各地的古跡和廢墟,這些建築物流露出的是一種虛脫感;它們代表的是一個迷失方向的民族。它們給我們的感覺是:曆經無數世紀的創造,印度人的元氣終於枯竭了。自從康格拉(Kangra)和巴宗裏(Ba-soli)這兩個畫派創立以來,印度藝術就陷入混亂中。印度藝術家面對新世界,一時不知所措。矗立在印度北部的阿木裏查市(Amritsar)、以紀念大屠殺死難者的那座石碑,設計非常蹩腳塊笨重的紅色石頭,雕刻著一些看起來像火焰的圖形。在勒克瑙,紀念當年兵變事件的英國紀念堂,就是那座已經荒廢的總督官邸(印度人以一種虔敬的、讓遊客感到訝異的愛心保存這棟建築物),而就在對街,卻矗立著一間新建的印度紀念堂:比例不太對勁的一根大理石柱,頂端裝設著一個小小的、看起來很滑稽的圓頂(這玩意兒也許代表火炬)。看到這些建築物,感覺上就像看到印度人在舞池中大跳西方交際舞,說多造作就有多造作,說多別扭就有多別扭。我造訪過的佛教遺跡,每一處都弄得面目全非——當局試圖在原址上重建印度古代文化,譬如,在印度北部哥拉克浦市(Gorakhpur)附近一座古老禪寺遺留下來的廢墟中如今竟然矗立著一座新建的、仿古的廟宇。平坦遼闊的俱盧之野(Kurukshetra),是《薄伽梵歌》中有修(Arjuna)和替他駕駛戰車的訖裏什那神進行對話的地方。而今,這個古戰場上卻建立起一座新寺廟,花園中樹立著一塊大理石碑,上面雕刻著印度史詩中的這一個有名的場景。在藝術水准上,這塊大理石碑比市場上售賣的印度藝術品差多了。那輛戰車靜止不動;那些馬兒死氣沉沉,顯得十分笨拙。這件作品竟然出自印度藝術家之手,而印度雕刻曾經是世界藝術的瑰寶——在印度南部的維加雅納加古城,印度雕刻家曾經創造出“萬馬奔騰”的世界奇觀。

  印度藝術家的創造力突然枯竭了。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錯?讓我們看看建立在俱盧之野的那間寺廟。廟中有一塊銅牌,上面鐫刻著這樣的銘文:

  此廟由賽士·巴爾迪奧·達斯·畢爾拉君侯殿下(Raja Seth Baldeo Dass Birla)出資興建,並由新德裏的史裏·艾瑞亞西華·桑格(Shree Arya Dharma Seva Sangh)主持開光大典。凡是印度教徒,不分教派,諸如薩納丹教徒(Sanatanists)、阿利亞·薩瑪吉教徒(Arya Samajists)、耆那教徒、錫克教徒和佛教徒,只要身心純潔,本寺皆竭誠歡迎光臨參拜進香。

  注意:罹患傳染性疾病的人,不得進入本寺。

  粗糙的語言配合虛誇的自我評價。這篇銘文傳達出的訊息不外乎是:印度也許很貧窮,但在精神上她卻是富足的,而她的老百姓在身心上是純潔的。虛誇的自我評價、粗糙的石雕工藝、濫用外國語言——這些現象串連在一起,正好反映出印度的現狀。

  本文摘自《印度三部曲1:幽暗國度》第八章:“廢墟狂想曲”

  V.S.奈保爾著/ 李永平譯/ 南海出版社/ 2013

  內容介紹

  《幽暗國度》:奈保爾首次踏上印度,從孟買上岸,一路經過德裏、加爾各答、克什米爾,最後來到外祖父的故裏。這個有著曖昧身份的異鄉人與過客,見到的是無處不在的貧困醜陋,感受到的是震驚、憤怒、失落。在奈保爾一貫的嬉笑怒罵與孤傲冷漠中,後殖民情境中這個幽暗國度所展現的亂象令人何等無奈,何等絕望!《印度:受傷的文明》:奈保爾第二次來到印度,此時正值甘地夫人宣布進入“緊急狀態”的高潮。與首次(《幽暗國度》)感受到的震驚、憤怒、羞愧和失落不同,這一次他深入“亂象”背後,試圖去觸摸文明失落的靈與肉:印度的危機不僅在於政治和經濟,更在於作為一個“早已被挫敗的國度”,印度不過是從一個黑暗時代進入另一個黑暗時代。

  《印度:百萬叛變的今天》:奈保爾第三次來到印度,以孟買為中心,近距離觀察印度社會的方方面面:城市與鄉村、宗教與種姓、祭司與政客、作家與黑幫分子……這一次,激昂的筆鋒讓位於冷靜的白描,率意評斷讓位於原味曆史,奈保爾將自己定位為一個不動聲色的聆聽者、旁觀者,一個記錄印度人心聲的人,進而創作出這部樸素但異常深邃的“口述實錄”。

  作者介紹

  V.S.奈保爾,英國當代作家,文化巨匠。1932年生於特立尼達島上一個印度移民家庭,1950年進入牛津大學攻讀英國文學,畢業後遷居倫敦。50年代開始寫作,作品以小說、遊記、文論為主,主要有《畢斯沃斯先生的房子》、《米格爾街》、《自由國度》、《河灣》與“印度三部曲”等。作品在全球享有盛譽,半個世紀裏,將裏斯獎、毛姆獎、史密斯獎、布克獎、第一屆大衛·柯恩文學獎等收入囊中。1990年,被英國女王封為爵士。2001年,榮獲諾貝爾文學獎。

[责任编辑:蒋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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