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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哲
美國經濟真是充滿「奇迹」。
首先,是勞工市場數據居然自相矛盾。受到疫情及停工停市拖累,美國首次新領失業救濟人數持續高位徘徊,每周數字雖由4月初最高峰時錄得逾660萬人,逐步回落至5月尾時的約180萬人,但必須釐清,增幅減少不代表失業人口減少,觀乎持續領取失業救濟人數,5月份便徘徊於2000多萬人,明顯高於4月中僅1000多萬人。俗稱「小非農」由市場自行調查出來的ADP就業報告,亦反映美國職位期內維持負值,即使由4月份的減少逾2000萬個,收窄至5月份的減少約276萬個。凡此種種,無疑指向一點,就是美國勞工市場或已過了最壞時刻,但情況依然低處未見低,尚未能夠扭負為正、轉跌為升。
惟弔詭的是,官方公布的失業率卻不增反減,由4月份的14.7%,回落到5月份的13.3%。而相配合地,官方發表的非農就業數據,亦從4月份的大跌逾2000萬份,改善至5月份上升250萬份。
由是觀之,為何兩組數據是一如天堂、一如地獄?這無疑是個奇迹。
再者,無論上述數據哪是真、哪是假,美國就業市場難以言佳,乃是一個無從否定的事實。不過,在3月和4月零售總額分別按月大跌14%和16%的基礎上,5月居然出現17.7%的驚人反彈,這種樂觀情緒明顯亦跟勞動市場大相逕庭。
市場彷彿對疫情無感
當然,美國逐步解除封關,實不排除美國人會「報復式消費」,將之前積極的購買意欲及購買力釋放出來。尤其是,華府於此期間大舉派錢,地方政府和聯邦政府都紛紛塞錢入人民口袋鼓勵消費,加上美國人向來不愛儲蓄,更莫說喜歡先使未來錢,5月份的消費反彈某程度「可以解釋」。
更進一步,當美國多個州份疫情明顯反彈,單日新增確診人數回升至2.5萬水平,導致美股當日也大幅插水,道指曾在一日之內暴瀉1800點。不過,恐慌情緒卻很快煙消雲散,即使新增確診仍維持每日超過2萬,市場卻彷彿已經不當一回事,美股很快又再恢復平穩。
反之,北京最近之疫情反彈,所涉每日新增數字只是數十人,亦夠當局大為緊張,即使股市未有同步大跌,但市場已馬上轉趨保守。
究竟,美國是病慣了,學了總統特朗普已不當疫情是一回事?覺得繼續解封措施都沒問題?難道一日不重新停工停市,即使疫情如何進一步肆虐,美國市場都可欣欣向榮?
美國一直標榜是個充滿「奇迹」的地方。看了上述種種經濟數據與市場反應,這片土地確然充滿「奇迹」——只不過,這是有違常理的「奇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