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斯路
朝鮮領導人金正恩突然示好中國,被認為是為訪華做準備。中國紀念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在天安門舉行閱兵式,并且首次邀請外國首腦參加,外交部已「確認邀請了金正恩」。相信這是金正恩訪華的捷徑,他不應錯失機會。不過,中朝關系的徹底改善,關鍵問題還是朝鮮半島實現無核化。
中國不必操之過急
伊核問題解決了,自然下一個目標是朝核。美國務院發言人和副國務卿已分別在公開場合表示,希望伊核協議的達成幫助朝鮮「重新考慮」其核計劃,惹得朝鮮外交部公開發表聲明稱,這種比較「毫無邏輯」,朝鮮方面也「完全沒有興趣」進行類似的核談判。也就是說,金正恩已經預感到火藥燒到他的頭上,提前構築防火牆。
美國總統奧巴馬的任期只剩下一年多,他當然希望接著伊核、美古建交、TPP近尾聲之后,能夠在任期內解決朝核問題。另一方面,中國外交部長王毅明確表示,伊核全面協議為國際社會提供了通過對話協商解決重大爭端的有益實踐,將對處理其他國際地區熱點問題包括朝鮮半島核問題提供積極借鑒,這是全面協議超出伊核問題本身的重要意義。解讀王毅的表態,中國對解決朝核持積極的態度。
不過,筆者認為,中國不會操之過急。首先,朝鮮對於「擁核」相當堅持。應對美國解決伊核后對朝言論,平壤的聲明指,朝鮮「在名義和實際上」均擁有核武器。作為一個核武國家,朝鮮有自己的利益。朝鮮稱,「朝鮮的核威懾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擺上談判桌的玩具,因為這是保護我國主權和關鍵利益不受美國核威脅和敵對政策損害的必要手段」。
借鑒伊核從現實出發原則
眾所周知,朝鮮已經進行過三次核試,其擁核的程度絕對高於伊朗,是僅次於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地位。在這點上,金正恩一定會拿印度和巴基斯坦作為擋箭牌,拒絕棄核,雖然朝鮮領導人承諾過實現半島無核化。
其次,中國當下的國策是「一帶一路」,而要推行這一國策需要周邊和平的環境。中國當下不但與越南修好,連日本也謀求改善關系,應該不會讓朝核問題成為地區不安定的焦點問題。
事實上,朝鮮第三次核試后,中國已經執行聯合國的制裁決議,對平壤給予較為嚴厲的經濟封鎖,包括能源和糧食的供應都加以限制。但是,朝鮮的經濟一直不振,也影響北京制裁的力度。若制裁令平壤政權崩潰,不符合中國的利益。因此,解決朝核問題不能急,美國急或者其他國家急,中國不能急,也不須急。中國必須把握好前進的節奏。
更為重要的是,解決朝鮮棄核要有新的思維,既可借鑒伊核解決的「從現實出發」的原則,也照顧到伊朗和平利用核能的權利。對於朝核,韓國方面也提出過「中國為朝鮮提供核保護傘換取平壤徹底銷毀核武」構想,還建議把「已有存量」和「未來增量」分開處理的方式,即朝鮮首先保證不再進行新的核試,不再新造核武,然后在適當時機再解決已有核武問題。筆者認為,凡是有利於朝鮮半島實現無核化的建議,都值得朝核六方會談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