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矽谷特朗普」和「任性鋼鐵俠」之稱的馬斯克，終於為自己的「不良」表現道歉了!而這一道歉有多值錢，看看特斯拉股價的強勁反彈便可體會。不過，面對一直以來投資者最關心的利潤可持續性、主打車型Model 3交貨量以及關鍵的現金流問題，馬斯克卻仍未給出明確的解釋和改善措施。特斯拉未來的融資能力依然堪憂。

　　信心喊話已淪為盲目承諾

　　本輪美國科技企業財報季的上半場，因fb等明星公司業績不佳而引發了一場科技股大跌潮，納指和標普500指數連帶受累。華爾街主流分析師紛紛看衰科技股成長動能。但分析師們當時仍心存一絲僥幸，寄望其後公布財報的蘋果和特斯拉或能扭轉科技股跌勢。現實還算豐滿!作為財報季下半場的重頭戲，蘋果第二季利潤和營收均超出預期，再加上大規模回購股票，兩項利好推動股價漲勢如虹，並令該公司最終鎖定「美國第一家市值超萬億美元企業」的地位。

　　在對蘋果的一片叫好聲中，特斯拉財報也如期登場。雖然創出歷史新高的虧損幅度在看空者眼中並無絲毫驚訝之處，但其營收增長好過預期且毛利率轉正則是不爭的事實。和以往一樣，特斯拉CEO馬斯克在財報後的電話會議上繼續展示了對可持續盈利目標以及Model 3交貨量的信心。但這些在看空者眼中也多屬陳詞濫調——鑒於歷次令市場失望的財報「黑歷史」，所謂信心喊話早已淪為盲目承諾。只是，這次馬斯克的表現依然成功攪動市場。不是因為衝動，而是一句罕見的道歉，將特斯拉股價拉升10%之多。按照上周四349.54美元的收盤價計算，特斯拉市值達到594億美元，超越通用成為美國市值最高的汽車類公司。

　　喜歡懟天懟地的馬斯克，其任性和大嘴程度與總統特朗普實有一拼。在一季財報電話會議上，馬斯克曾將一名提問的華爾街分析師稱為「無聊的傻瓜」，還指另一名分析師的問題「乾癟得要死」，並以此作為拒絕回答問題的藉口。當時，兩位分析師的問題與特斯拉的資本需求以及Models 3的訂單交付問題相關。馬斯克的任性表態令特斯拉股價盤後大跌6%，公司市值一日蒸發28億美元。而在本次電話會議上，馬斯克卻意外服軟，稱要為自己上次的行為道歉，因為「無禮的行為沒有藉口」。那麼，做空者後悔了嗎?

　　產能成桎梏 財務困境難解

　　據悉，在特斯拉公布第二季財報的第二天，電影《孤注一擲》主角原型、現為紐伯格伯曼公司投資組合經理的艾斯曼旋即加入做空大軍。艾斯曼認為，馬斯克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但其實現雄心壯志的能力令人質疑。艾斯曼還特別指出，馬斯克在執行計劃方面已經出了問題，暗指特斯拉近日要求供應商退還之前支付的部分款項事宜。華爾街知名空頭、對沖基金Stanphyl Capital Partners創始人斯皮格也堅稱，儘管特斯拉股價本次反彈拖累了自家基金表現，但二季財報中沒有新證據能反駁他的做空理由。在多數分析師眼中，二季財報的亮點並不能減輕創紀錄虧損幅度帶給他們的擔憂——7.43億美元的季虧損額是去年同期的兩倍還多;經調整後的EPS虧損3.06美元，比華爾街預期高出0.16美元。而且，在「燒錢」仍在繼續的前提下，如何以及何時才能實現可持續的盈利能力和正現金流，都是未解之謎。另外，特斯拉的可轉債也在持續吸引空頭。儘管投資大鱷索羅斯今年一季度剛剛收購了特斯拉價值3500萬美元的可轉債，但鑒於其此前也曾持有特斯拉部分股份，去年卻全部清倉，其對特斯拉未來的資本融資究竟能起到多少助力則不好說。

　　因此，特斯拉需要面對的殘酷現實是，即使短線投資者可能會在股價大漲時離開做空行列，但那些前期累積大量空倉的投資者則肯定不會輕易離場。如同慣常的盲目承諾一樣，馬斯克的一句道歉亦不能從本質上緩解市場憂慮。看空者依然看空，看多者審慎依舊，特斯拉股價的反彈具備多少可持續性已無需多言。

　　財務危機與產能問題息息相關，Model 3今年6月剛剛達到周產5000輛的基準目標，馬斯克就已預期在「明年某個時間點」能達到周產一萬輛。他是否又在說大話不得可知。但向來無畏無懼的馬斯克說過：做企業就像吃玻璃，以及凝視死亡的深淵。

　　香港商報評論員 魏煒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