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西藏,融入那片純淨的雪山,融入那群朝聖的人流,融入慈悲的菩薩叢中,融入閃閃爍爍的酥油燈的光芒,會吸取好多好多的淳樸,好多好多的能量,好多好多的崇高!
在雪域高原,如果您入鄉隨俗,會遇上許多驚喜。
拉薩大昭寺,距今已1300多年歷史,在藏傳佛教中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寺內供奉的釋迦牟尼像,是當年隨文成公主進藏傳入的。大昭寺前的青石,迎候藏民磕長頭千年打磨,已經渾圓油亮。淳樸的藏民相信,只要今生能磕滿10萬個長頭,便是功德圓滿;若在磕長頭的路途中逝去,更是功德圓滿,是今生來世的大福報。
在西藏,我看見老遠老遠的藏民,十里百里千里一步一個長頭磕到拉薩,磕到大昭寺前,就想虔誠的看一眼千萬盞酥油燈照亮的菩薩。
這天,我又來到大昭寺前。在這裏,遇見了上次教我磕長頭的藏族小姑娘卓瑪。見我這位叔叔又來了,她好高興,把她自己磕長頭的墊子、護手為我搬過來,微笑着看着我。
在西藏阿里岡仁波齊神山下,藏族民眾環繞神山磕長頭,為來世祈福。(朱正明 攝影)
我按照卓瑪上次教我的樣子,聚精聚神地磕了一陣長頭。休息時,我突然想到一個隆重的問題,問卓瑪:「藏傳佛教確定有來生。既然有來生,就必定有前世。小姑娘,你還記得你前世在哪裏,是做什麼的嗎?」
說實話,這個問題說出口,我就後悔了,不該讓一個淳樸的藏族小姑娘回答這個艱難的甚至顛覆性的問題!
卓瑪好像沒有感覺到這個問題很難,她微笑着說:「我奶奶說啦,人死了以後,都要經過一個關口,在那裏,守門的叔叔會讓你喝一碗水,這是忘情水,你就把這輩子的什麼事都忘啦!嘿嘿,我哪還記得前世的事?」
卓瑪接着問我:「叔叔,您又是為關爺爺的事來西藏的吧?」
我說「是啊」。感覺真好,拉薩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小知己」!
卓瑪又問了:「叔叔,您能告訴我嗎?每天那麼多叔叔阿姨拜關爺爺,關爺爺一個忙得過來嗎?」
哈哈!這下可將了我的軍!我從來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想了一陣,憋紅了臉,我結結巴巴地說:「每天,中國……海外,那麼多人拜關公,關爺爺確實忙不過來……不過,關爺爺不只一個,而是有成百上千個化身。關爺爺是關聖帝君,關爺爺是中華武聖,關爺爺是財神菩薩,關爺爺還是第十八代玉皇大天尊…… 」
看着卓瑪靜靜地望着我,似乎還想聽我講。我接着說,「人們在朝聖的時候,信念在聚集,能量在聚集,關爺爺的忠義仁勇精神在聚集,上香之後,朝拜之後,說話更有底氣了,辦事自然就順暢了!」
卓瑪小姑娘用凍得微紅的雙手鼓起掌來,高興地說,「叔叔,今天下午,我就到拉薩關帝廟去,向着關爺爺磕長頭!」
矗立在帕瑪熱山頭的拉薩關帝廟,經過藏族能工巧匠落架維修,已經盎然聳立在拉薩市中心,與布達拉宮遙遙相望。大殿內,重塑了關帝和格薩爾王像,兩邊擺放着海內外信眾捐鑄的關公、關平和周倉銅像。殿堂的喇嘛師傅,在關帝像前,靜靜地為酥油燈添加信眾供奉的酥油。許多藏族同胞,許多從內地到西藏拜佛遊覽的漢族同胞,還有從大洋彼岸來拉薩朝聖旅遊的外國朋友,都喜愛在關帝廟上炷香,或敬獻哈達,或靜靜叩拜,祝願雪域高原吉祥安寧,祝願四海五洲和平發展。
有一首詩,據說是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的詩句,很美,美得令人心動,美得讓人心醉——
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誦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轉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着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生,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這首詩句,被作曲家配上了渾厚悠遠的旋律,成為人們喜愛的高原歌謠,已傳遍雪山草原,傳遍黃河長江,傳遍四海五洲。
我想,宇宙間時空輪迴,天地間四季輪迴,人世間生命輪迴。人們在這短暫的幾十年間,相互謙恭,相互寬容,相互支撐,相互微笑,這世界會更加和諧更加美好!
西藏珠穆朗瑪關帝廟文化顧問
弘揚關帝慈善基金會 朱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