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歌里唱到“那一天我丟掉了你,像個孩子失去了心愛的玩具”,這句歌詞用在畫作“被”丟失的藝術家身上,好像格外應景。今天的一條新聞在圈里炸開了鍋——“93年威尼斯雙年展畫作失蹤:藝術家追畫20年”。今天小意就带大家一起來看看,這位追畫20年的藝術家和他那件最終被追回的《胭脂》。
還得從那個特殊的藝術年代說起。
1993年的“第45屆威尼斯國際雙年展”在意大利舉行。栗憲廷參與策划“雙年展”中的“東方之路”展,王廣義、方力鈞、李山、孫良、丁乙、徐冰、張培力、耿建翌、劉煒、喻紅、馮夢波、余友涵、王子衛、宋海東等14位藝術家應邀參展。此屆雙年展是中國當代藝術首次進入西方重要的國際性大展。李山參展的作品是《胭脂》系列的三聯畫。
由于組織藝術家參加1993年威尼斯雙年展並不是一個政府行為,沒有政府批件,作品的出境和畫家簽證申請遇到重重困難。栗憲庭辦出境時,海關跟他說,這批東西是非官方渠道出去的,回來時可能入不了關。但當時大家都知道這次參加威尼斯雙年展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沒有因為這個退縮,也根本來不及考慮後面的事。結束後,這批作品先是被運到天津塘沽新港,在港口滯留,後來栗憲庭找來香港漢雅軒老板張頌仁將這批作品運到香港保管,以後再找機會運回內地。
在此之後,李山多次向漢雅軒老板張頌仁要還自己的作品,張卻表示這幅作品已經丟失。2012年,李山聘請了在紐約執業的美籍華裔律师李亞倫追討失蹤的畫作。經過一年多的努力,和法律壓力在今年10月28日,李山和孫良到香港和李亞倫律师會合,一同去漢雅軒取回了自己的作品《胭脂》。
李山
李山是誰?
李山是早期中國前衛藝術代表畫家之一,七十年代末期的李山開始新藝術創作,八十年代參與中國美術新潮運動,在85美術運動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威尼斯雙年展後,李山就到了紐約發展。從最早的《擴延》系列到隨後創作的《胭脂》系列中從關心他個人的經歷和遭遇,關注個人的文化背景;轉而又着手創作《閱讀》以關心生物本身(蒼蠅、魚、飛蛾等)。
李山是中國當代藝術最早的前衛藝術的代表人物之一,也許我們經常會把李山和傷痕美術或者八五新潮聯系到一起。事實上,李山永遠都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就像他另類的生物藝術在中國當代藝術獨樹一帜,讓人覺得好奇、想去一窺究竟,而又不想過于親近而傾向一種冷冷距離感的感覺。我們很難去界定李山是什麼固定的風格,或者很難把他同那個敏感又傷痕累累的時代划上等號,因為他總是在變,在突破自我,在探索藝術的真髓,而且是以一種樂觀而積極的態度。不過,李山早期的“胭脂”系列和最近在創作的生物藝術系列,是他的兩塊最大的主題。
《胭脂》是一個成長的過程
李山《胭脂》系列的創作始于1989年一直持續到九十年代中,在1993年香港“後89中國新藝術展”中,“胭脂”系列作品集體亮相。從此“胭脂”成為李山藝術創作中的一個里程碑式的名片。李山在“後八九中國新藝術”的展覽目錄里說:“‘胭脂’在我這里是動詞,企圖把什麼胭脂去掉時,這並非是一種意願或方法,而是陳說一種態度,它滔滔不絕地告誡,藝術與作品、藝術家無關?藝術一旦受到關注,就成為其自身的蹩腳復印件,雖然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得到它。”
就李山看來,近代的知識分子與古代的知識分子已離開很遠,似有“人心不古”,針對這種情態,李山在創作中放棄了現實的意義而回到表層,因為這樣的思考不存在針對性,站在另外一個角度看待事物。李山之所以創作“胭脂”一來在于追求意義的放棄,二來則似乎在思考與媚俗現象的聯系。
早期的《胭脂—毛主席》系列無疑含有“政治波普”的意味的。隨後,李山的《胭脂》借用了一種超現實主義的現象性身體。《胭脂系列》,李山以柔媚的粉紅色與流暢連綿的線條,繪制盛放的荷花形花瓣,色澤溫潤又柔和,有一種低調但精致的華美。
李山作品的市場收藏行情
身為當代藝術的元老級驍將,李山作品的行情成長走過了漫長的歷程:早在藝術品拍賣剛剛興起于中國內地的1994年,他的作品就開始上拍了,但其第一個成交紀錄則出現在1997年。2004年中國藝術市場進入第二個繁榮期,李山作品的行情也開始同步發動,並出現了戲劇性的增長。這種快速放量直到2007年才出現了逆轉,2009年春李山作品拍出2352萬元的天價。這個價格是迄今仍然保持李山作品拍賣紀錄的那副作品《閱讀》(十聯畫),2000年創作的,從尺幅上看是李山所有畫作中獨一無二的,可謂巨幅中的巨幅。業內人士稱,這個記錄將繼續保持為李山的個人作品最高記錄。
由此可見,李山作品的行情經過長期准備後才放量拉升,有着比較紮實的市場基礎。這一方面是因為其買家群體廣泛,另一方面表明其作品具有較強的市場號召力。2012年11月在台北舉辦的李山個展,用整個台北當代館呈現李山的“閱讀”系列作品。在圈內人看來,李山的生物藝術獨一無二,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其作品的藝術價值與市場價值,人們有理由期待其作品在“穩健”的同時有更多上升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