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專業人士協會會長 陳建強
新人事新風尚,經歷惡鬥撕裂,在汰舊迎新之後,大家對新一代議員充滿期待。然而,中文系出身的年輕新科議員,先在公開論壇上提出「扑嘢論」,繼而在facebook辯解,率直但粗俗,令人啞口無言。這是語境修辭,還是個人素質?
自降身價損形象
理工大學日前舉行學生會論壇,邀請小麗民主教室劉小麗、青年新政游蕙禎、熱血公民鄭松泰及公民黨譚文豪等新科議員出席討論「議會抗爭與統獨之爭」。
在論壇進行期間,有觀眾問及福利及移民政策相關問題,嶺南大學中文系畢業的游蕙禎表示,現在很多年輕人生活在一個不斷被縮窄的生存空間,再舉例指大專生畢業後就要還學生貸款,負擔不起在外租住單位:「香港好多好嚴峻問題……就算我而家想去扑嘢(做愛),都搵唔到房扑呀,呢個係好現實嘅問題。」
作為華人社會,香港社會雖開放,但對於男女性愛,始終是「可以做、不可以講」。因此,被視為「女神」的游蕙禎,不但借性愛去批房屋政策,更用上「扑嘢」這句粗俗用語,自然引起輿論嘩然。有人批評她用詞粗俗,有失議員應有的儀態,但亦有人認為她一針見血道出社會問題。
新世代勇於表達自我感受,慣於衝擊底線、突破禁忌,令人側目,但亦有人視作「有性格」的表現。不少人在發言時刻意夾雜粗俗俚語,這種溝通方式,若是在朋輩之間,勉強還可相互接受,但對於其他人來說,絕對是一種語言欺凌甚至是冒犯。如果出自議員之口,明顯與公眾期許有落差,更對社會產生負面影響。
既是大學中文系畢業生,理應明白語境決定水平、語言就是內容的道理。議員是社會棟樑,絕非市井之徒;一言一行,無論是辯論公眾事務,還是審議和通過法案,都具有影響力。公眾期望議員反映民意,做好本分,而不是滿口低俗語言,自降身價,侵損議員和立法會的形象。
偏離選民初衷
所謂粗口,除了含有性俚語外,還包括咒罵、冒犯、情緒發洩和性羞辱的成分,本是低水平語境,但近年來,無論是個人facebook專頁還是網台,無論是飽學之士還是販夫走卒,都習慣粗口滿天飛,這是一種以低俗為榮的自我醜化,與其說是打破中產潔癖,倒不如說是失去自信的惶惑。
粗口可以講,但一定要注意場景和受眾,作為立法會議員、新一代的表率,就不能「率性」放任,自貶身價。房屋問題也好、新一代出路問題也好,都是大是非,但為何要以「扑嘢」為引子?令人憂慮這不是直率,而是水平;特別是在事件曝光之後,新科議員全沒反應,更是令人擔憂。粗口只反映個人素質,但若是集體水平,則令人對新一屆議會將是向上提升,還是向下沉淪,有一種說不出的憂慮。
立法會出現接近四成的大換血,公眾期望能引進新世代的清新氣息,冷靜而理性地提出解決結構性矛盾的新方向,引領立法會擺脫一拍兩散式的「拉布」流會困局;若只是採用低俗的語句、激烈的言詞,去吸引公眾關注,製造危機感,激發群眾情緒,這完全是不負責任的,也完全偏離選民求新求變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