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2016年9月26日,美國紐約州亨普斯特德,特朗普參加首場大選電視辯論。這是希拉裏與特朗普自7月獲得黨內提名後面臨的第一次真正挑戰,也是他們隔空交火一年多以來首次面對面辯論。
至少從美國媒體所呈現的輿論面貌看,特朗普已經站到了懸崖邊。從10月7日《華盛頓郵報》曝光他11年前下流談論女性的不雅視頻開始,美國主流媒體狂轟濫炸般抖出越來越多展現他低級趣味的視頻及錄音材料。特朗普猶如被扒光了衣服一樣,在美國媒體中現了他“流氓男性”的原形。
特朗普曾是電視脫口秀明星,他的那些“肮髒語言”很多是那個時候“滿嘴跑火車”說出來的,有些是面對鏡頭的公然表述,有些是私下場合講的“黃段子”。在那些資料中,他誇耀自己曾試圖對一名已婚女子下手,甚至“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公開稱她是“性感撩人的尤物”。
《紐約時報》、CNN以及美國重量級網絡媒體《赫芬頓郵報》等都參與了對特朗普的絞殺,主流輿論潮水般的唾沫看上去已將他吞沒。《赫芬頓郵報》發出呼籲:“是時候永遠埋葬特朗普了!”
北京時間10日特朗普將與希拉裏第二次電視辯論,特朗普羞辱女性問題毫無懸念地將成為一個主要辯論點。
特朗普完蛋了嗎?這在美國不是一個判斷題,而是主流精英們的強烈願望。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這批重磅炸彈在離大選投票僅1個月時集中拋出來,凝聚了主流精英們對特朗普這個“民粹主義代表”的集體仇恨。這種仇恨在美國社會中是能清晰感覺到的,因此它們的效果也有了特殊的不確定性。
作為共和黨候選人,特朗普是這個黨關系最松散、也最叛逆的競選代表。共和黨一些大佬似在謀劃最後關頭換掉特朗普,但特朗普已經凝聚大量中下層支持者,沒共和黨支持他和自己的競選團隊也能“接著玩”,這是一個已經失控的美國競選梟雄。
新曝光的猛料對特朗普的影響肯定是負面的,但在美國精英社會與中下層社會彼此撕裂、互聯網輿論場與傳統輿論場經常南轅北轍的今天,這種負面性的延伸和擴散過程卻可能是詭譎的。美國的輿論面貌似乎是:特朗普“不是什么好人”公眾早就知道,但人們同樣知道“道貌岸然”的希拉裏也沒好到哪去,甚至“還不如特朗普誠實”。今年的美國大選大概是西方選舉史上最讓人搓火和哭笑不得的選擇題。
揭示特朗普有多“壞”的過程,也是暴露美國主流精英階層有多“黑”的過程。媒體集中在10月抖出猛料,顯然與希拉裏競選團隊及一些高層精英結成了同盟。他們構成了一個大的利益共同體,特朗普的奇異崛起給了他們深深的危機感。
幾乎可以肯定的是,特朗普這個穿越了美國花花世界“老男人”的把柄比希拉裏這位“老奶奶”的把柄更容易搜集,也更加有趣。最後一個月二人的互撕比賽,希拉裏很可能會占不少便宜。
特朗普的形象本來就不太乾淨,政治正確性不及格,比如他公開歧視墨西哥裔和穆斯林。美國媒體再多爆他一些醜聞,殺傷力必將遞減,甚至可能成為泡沫。決定特朗普命運的已不是他有多“爛”,而是美國多數民眾是否決心繼續忍受希拉裏所代表的虛偽、固化、以及精英主導一切。對他們來說,特朗普代表真正的變化,但他不靠譜,美國跟著他走會冒風險。
美國今年的大選讓這個國家在十字路口上的糾結一覽無遺。即使特朗普敗了,他也是一個令人難忘的特殊政治標本。他個人會被風幹了扔進曆史的角落,但美國呼嘯而來的中下層對精英的反叛卻不會被風幹。這的確是一場非常好看的美國大選。